涂山容容探案集之修桥记（上）(3)

“好呀。”容容依旧微笑着，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第一天
兔车进城后速度便慢了下来，直到县衙前停下。红日已迫近地平线，街旁炊烟袅袅，偶有大马小车穿行。虽然妖族一贯鄙视人族不能吃生食、要借用工具，但在亲自感受过熟食、车具的好处后，妖族也会很快被这些东西同化。然而，妖族却很难学会烹饪、制车等等较为复杂的工作，还很容易用坏。因而在北山的许多村落中，废弃的锅具、推车、劳作器具往往被胡乱堆放，而一扇完整的木门都能卖出不菲的价格。志同的道路建设水平与涂山全然不能相比，即便是主道上也时常有些土堆碎木拦路，兔车走得有些坎坷。容容静静地审视着两旁的房屋，心中并无半分急迫，虽然此时天色已然半黑，但县长终究是要亲自迎接她的。
兔车在县衙前停下，县长亲自出迎。先向韶爷作揖，而后转向容容：“容老板大驾光临，靳某公务缠身，有失远迎，还望莫要介意。”
“为民操劳乃是头等要事，本无需相迎的。”容容的微笑中露出了一丝疑惑，“阁下并非靳昕县长，是**了？”
韶爷连忙介绍道：“此乃当任县长靳厉，字泽。”靳厉也赶忙作揖：“在下靳厉，靳昕乃是族兄。志同县人妖关系纷乱错杂，陋习难改，令人心力交瘁。兄长积劳成疾，因此由我代理。”
容容点点头：“是啊，御妖符一废，人妖矛盾陡然爆发，北山妖帝虽有心统合，却不可能管得住每一颗心，这巨大的仇怨数百年扔不能抹平。对了，来的路上我便想看看这里的县志了，不知可否借我一阅？”
靳厉的表情僵住了一下，然后解释道：“这……说来惭愧。容老板是有所不知啊，本县生产纸张十分困难，各乡的制度仍然混乱，尚未走上正轨，许多数据难以统计，因而还没有记录县志的传统。须知当年北山大乱，妖族对我们人类的仇恨彻底爆发，不但见人便杀，连人创造的东西也毁个一干二净，我们十几代人一步步从废墟中重建起来，不容易啊。妖帝虽明确不许随意杀人，可是这边缘之地哪里管得到？今日找个借口，明日编个说法，想杀便杀。得亏是这些年来，明事理的妖越来越多，又有涂山这样的大势力支援，志同县才得以缓慢恢复。”
容容又问道：“这样啊……那现在的志同如何？”
靳厉道：“人妖虽然旧恨不平，但新怨不起。韶爷，阿恭等大妖与我倾力合作，城内人妖已经实现平等，妖不敢再妄杀一人。政令已然统一，城内令行禁止，农工商各业均有法度，没有我这令印，不能实行。哦对了，这印是我专门研制的，有我的独门功力运作方可印出图案，绝不可能伪造。城外各村也已纳入政令管辖之中，各有发展。如综堂村，本是人类聚居之处，过去饱受妖族欺压，如今已能一心发展，城中器具多出自那里。”
“不做法宝吗？看起来靳县长也对法宝颇有研究，不做法宝吗？”
“做的。”韶爷接过话头，“然兵非善物，法宝亦如是。所制法宝皆有泽兄过目，数目亦不甚多。”
靳厉又补充道：“再说，现在这边也没多少战事的，法宝做出来也费钱，只要做些必要的法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