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孟鹤堂】卿言（37）

“旁人都是求我救治，你倒好，大剌剌一伸手就使唤起我来，好大的派头”
初阳话虽如此，却还是过来给我换了药，我托着腮瞧着她乐，她给我包好了伤口一点我额头：
“傻丫头，没心没肺的乐什么？方才秦霄贤可是把你手腕看了个满眼，你还是仔细他来问你罢”
“我怕他做什么，他来问我便只说是我不防备弄伤了，有什么的，他还能把我绑起来逼问不成？”
“好好好，你自己同他周旋罢了，我得去盯着孟鹤堂，你还回床上歇着罢”
我此时也觉得没什么精神，倒是有困意上来了，只上了床躺着，不知不觉便又睡着了。等再一醒已是晚饭时候了，阿曼来唤我：
“姑娘醒醒，起来吃饭罢”
我睡了这么许久身上越发酸软，只教阿曼将饭菜搁炕桌上移上床来吃，阿曼扶我倚在床头，将桌子搬了过来，先让我喝了药，待漱了口我含了块杏脯，阿曼递过筷子给我：
“姑娘，方才孟先生醒了，本想着知会姑娘一声，但我瞧姑娘难得睡得香甜，不忍打扰”
我没什么胃口吃饭，只端起粥碗来喝粥，不想才吃了两口粥忽觉一阵恶心，撂下碗趴在床沿就吐了，阿曼吓了一跳，急忙忙为我拂背，又喊初阳过来瞧，初阳一搭我脉，又试了我额头和耳后：
“瞧瞧，教你躺着你偏到处跑，又发热了不是？一会子将药吃了，这几天你就只管躺着，再乱跑我非让阿曼将你绑在床上不可”
“好了好了，我依你就是了，孟鹤堂怎样了？”
“孟鹤堂已醒了，只是还发着热，却也无碍了，他脑后的伤不算严重，再吃几天药就差不多了”
“多亏了初阳在，否则我怕是要向阎王爷去讨人回来了”
初阳闻言一笑：
“与其说多亏我，倒不如说是多亏你，若没有你的血做药引，孟鹤堂断是挺不过来的”
我正欲说话却被初阳捂了嘴：
“你不许说话了，将粥喝了便只躺着，我去煎药，一会子将这剂药吃了你再睡下”
我只得依言又喝了些粥，阿曼又倒了水来我喝了，只等初阳煎好药送来，俩人正说着话忽听得叩门之声，阿曼扬声：
“哪位？”
“是我，周九良”
周九良自喝了茶之后就一直睡着，此时刚醒便来寻我，我大抵也知道是为何，唤阿曼让了人进来：
“周先生此时来寻我可是有事？”
周九良也不说话，只走近了，膝盖一弯，直挺挺冲我跪了下来，我心下一惊，忙下了床去扶他，阿曼也急忙伸手扶他，我将他扯起来按在椅子上坐了：
“先生这是做什么”
“姑娘救了孟哥的命，九良感激不尽，九良从前多有得罪，今儿前来一是谢姑娘救了孟哥，二是来请罪的”
我闻言一叹气，也坐了下来，伸手抄了桌儿上茶壶给周九良倒了杯茶：
“周先生这话就见外了，孟先生无虞乃是谷大夫妙手回春，孟先生命不该绝，至于先生所言得罪于我倒是没理论，我却不记得先生何时得罪过我”
周九良攥着茶杯，低头长出一口气，再抬头时眼圈竟是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