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孟鹤堂】卿言(17)
“做什么?”
“姑娘忘了,您受了风寒,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是了,做戏要有始有终才好,叹一口气又在床上躺好,阿曼伸手拉了我的右手瞧:
“那周九良实在可恶,姑娘水葱似的指甲刚蓄了一寸半,就这么生生折在他手上”
“也是怨我不小心了,再者说,我若是不招惹他,他也不至于装这登徒子”
阿曼将樱唇一撇:
“姑娘还说嘴呢,我将那金指甲套子拿来姑娘戴上吧,省的再损了旁的指甲”
“罢了罢了,谁要戴那劳什子,沉甸甸的还不够累人,这指甲蓄着做什么也不方便,你拿了剪子来铰了才是正经”
阿曼比我还宝贝这指甲,磨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把小剪子拿了来,我接过剪子将双手后两指蓄着的指甲铰去,只略留了点预备着弹琴,铰好了阿曼将指甲包了收好,又捧着我的手惋惜不已。正叹着门外传来孟鹤堂的声音:
“阿曼姑娘,大夫来了”
这回孟鹤堂倒是没闯进来,规规矩矩在门口候着,阿曼忙撂了我的手,将帐子放下又挑帘迎大夫进来,将大夫让到床边杌子上坐了,撩起帐子一角,将我手搁在大夫摆的迎手上:
“先生受累”
这大夫上了年岁,一瞧就是从医多年的了,我这病是装的心里没底,只惴惴的等着大夫发话,透过纱帐我隐约瞧见大夫眉毛蹙了起来,对阿曼道:
“姐儿,你家姑娘脉象过于虚浮,老朽需观瞧气色,还请姐儿将姑娘的玉面露一露”
阿曼闻言将帐子撩起,大夫在我脸上觑了一觑示意阿曼将帐子放下:
“从姑娘这脉象上瞧,倒不是风寒,只是阳气过虚而致,平日里怕是身上也不爽利,恐是常觉胸闷气短,且胃口不佳,睡眠不佳”
“大夫所言极是”
“既如此,姑娘先歇着,还请姐儿跟随老朽抓药”
大夫写了张单子便收了东西,阿曼跟着出了屋,好半天才提着几包药进得屋内:
“姑娘,药取回来了,孟先生也已经走了,姑娘歇着,我去给您煎药”
我闻言一撩帐子下了床:
“可算是得了,我在床上歪了许久也是够累的”
我一下床倒将阿曼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过来扶我:
“姑娘慢些,大夫方才嘱咐了,姑娘需要静养”
“哪里就静养了,我又不是当真病了,莫不是我装的太像,竟将你也骗过去了不成?”
我打趣阿曼,她竟没有还嘴,只扶我在桌旁坐下,我瞧着她眼圈一周粉红细腻,心下起疑,问道:
“好端端的,哭什么”
“谁哭了?不过是方才取药的时候不防备,让灰激了眼。姑娘还是听些话吧,我去煎药,大夫说了,这药得在饭前吃了”
阿曼说完便拎了药出去,我瞧见药单在桌上放着,随手拿来看,这一看却是看出了问题。单子上列着密密麻麻的药,其间竟多有人参鹿茸石斛等名贵补药,我虽不大通药理,却也知道这等药材,特别是人参,多是将死之人吊命用的,以我的年岁自是不能滥用,心下奇怪,唤来阿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