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游戏 其三(4)

“是的。”阿蒙表示同意。“但是如果费洛姆•西查是我们想象中那样的人，那么按兵不动只会带来更大的风险。”
机仆为他们送来了点心。看起来海巴西的时尚是用刷过清漆的黑木配上黄铜关节来制作人型机仆。它们看上去就像是幼儿园里的玩偶，有着瓷质的面孔和栩栩如生的手，但隐藏在它们的衣服下的用粗木制成的躯体缺一点也不写实。机仆们在会客厅内忙碌地转来转去，为与会的众人献上了薄荷茶与绿茶。
这间位于海巴西高原圣保尔大区内某座高塔顶端的会客厅俯瞰着下方那片泛着光的广袤的冻野。海巴西的能源来自建在主都市圈地下的那几座巨大的反应堆群。为了能保持运行在一个安全的压力下，那些反应堆需要进行规模庞大的热量交换，因此，覆盖在反应堆所处区域的地表上的积雪会被融化，并最终在高原中心形成了一个被巢城居民用于休闲活动的面积三十平方公里的霜冻公园。从会客厅向下望去，阿蒙可以看到一些细小的身影。那是冰面上的滑冰者，坐在长椅上的孩子们和一些正在放风筝的人。在更远处旷野上的黄色雾霭中，几条拥有彩色风帆的冰上游艇正在其间无声地滑过。还有一些人正在绕着照明桅杆比赛动力艇，溅起一片冰沫。
谈判继续进行。阿蒙看了看他的数据板。这块数据板正仔细地监查着他的通讯机仆收到的每一条信息。皇宫仍旧还没有发来他需要的授权。
接下来的会谈
被安排在冻野远侧的一座巨塔中。为了展示他们为之自豪的冻原风景，企业代理人们半开玩笑地用一艘冰上游艇将阿蒙载到了新会场处。阿蒙则很努力地表现出了深受感动的样子。此地的主人正在巨塔下的码头等着他们。那是一个披着毛皮外衣的高大男子。
“我是西查。”他向盖特欠了欠身，说到。
佩托洛姆•西查有一对墨绿色的眼睛，阿蒙知道那是过度服用西本草的标志。尽管西查身型高大，脸上还有数条决斗留下的伤疤，但他算不上是一个威胁。他的肉体是软弱的，他没有定期锻炼的习惯。他的意志也是软弱的。在短短几分钟的交谈之后，阿蒙就可以确认，佩托洛姆•西查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蠢货。
他的扈从就另当别论了。他的身边跟着几个普通的机仆和四个身着绿色鳞甲的家兵。他们是来自海巴西一个被称作“天龙”的武装派别的战士，每一个看上去都十分精明强干。阿蒙清楚，被指定来保护统治者的兄弟的一定都是老兵部队中的佼佼者。
陪同在主人另一侧的是一个穿着乌黑的天鹅绒外套、身被喷射板甲的男人。根据佩托洛姆•西查的介绍，这个人叫做依本•诺恩，是最声名狼藉同时濒于灭绝的路西法黑兵（Lucifer Blacks）部队中的一员。这就是西查勋爵的权势和财富，他为他家族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提供了一个来自古老的路西法部队中伊斯基亚旅的老兵做保镖。
阿蒙和佩托洛姆•西查一同向塔楼走去，戴着公鸡面具的赫多和那几个蓝钢机仆则像尾巴一样跟在他们身后。他们聊起了冰上运动，还谈到了迫近的战争和对贸易的影响。阿蒙注意到那个路西法黑兵一直在仔细地审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