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樱】一梦已千年（下）(4)

曾经的他是多么希望这个人可以像这样拥抱自己啊。
可是现在，却是不会了。
释的嗓音依旧是那么温柔，“樱，跟我回刃雪城吧。”
樱推开了他，“若我说不呢?”
“为什么?”释将视线下意识转向了樱的手掌，其上的肌肤光洁白皙，指间却是空空如也。
闭目深吸了口气，释才勉强恢复了原有的镇定，“冰戒呢?”
“冰戒……可能在我被拖到乱葬岗的时候……就丢了吧。”
释的嗓音中满是压抑的痛苦，“没关系……我还可以……”
“不需要了。”樱平静的摇头。
释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不需要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释的神情陡然停滞了下来，“是因为那个凡人吗?”
“他是个很好的人。”樱回答道。
他对樱的爱从未变过。
他以为樱对自己的爱也是一样。
他以为樱还会像过往那样站在原地等待他。
却不曾想过当他追上去的时候，樱也会如同山中氤氲的雾气一般，消失不见。
释的语调带着诡异的平静，“你是打算嫁给他了吗?”
“是。”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释的神情突然狂暴了起来，不顾樱的推拒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樱拼尽全力挣扎着，直至被粗暴的扔到了床榻上。
漆黑的视线什么都看不见，浑身的感官因为目盲变得愈加敏锐起来，暴戾的抚触，狠厉的贯穿，无边的剧痛席卷了所有神经。
只剩下了这样一句话，疯狂而又绝望，“你是我的。”
被所爱之人这般对待。
恍若地狱。
他应该还是爱他的。
只是……
他们之间的裂痕却犹如破碎的镜面，再也无法修补完整了。
樱猛地吐出一口血，惨然一笑。
“我们放过彼此吧，好不好?”
回不去了。
十二.尾声
释仍然记得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樱于漫漫风雪中缓缓远去，只遗留他一个人站在刃雪城的城墙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有些许灼热的液体溢出了眼眶。
那时的樱站在冰牢中央，任由右眼的血迹沿着颊边划落而下，他说，“释哥哥，把你的眼睛还给你，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释用幻术粉碎了那只被剜下的眼睛。
释深深凝视着樱，仿佛是要将他刻进心底那般用力。
释就那样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放你走……”
说出这句话，几乎花光了他的所有力气。
冰牢一室寂静，只余人鱼的嘲讽声，“报应来了吧，哈哈哈哈哈！”
角落中的人鱼仰头大笑，精致的面容即便满是脏污也依旧美丽非常，赫然是那时的人鱼公主。
释没有生气，反而平静道，“你也会迎来你的报应。”
幻术的光芒骤然亮起，人鱼公主双眸大睁，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声音。
后来的释时常会想，如果他作出了不同的抉择，结局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