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方法派》(11)提线人偶(2)

“不，你没有。”经纪人不容置疑的说:“因为你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知道这不仅仅是关乎你一个人的前途，还有他的。”
张云雷笑了，抬起头对经纪人说:“被我骗到了吧？其实我也是演技派。”
经纪人愣了几秒才笑着说:“你个倒霉孩子，闯这么大祸还敢这样跟我闹着玩儿的，也就只有你了。不过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一直觉得你肯定能成事儿，因为你够狠。”
张云雷明白经纪人话里的意思，他站起来看着院子里没有化净的残雪，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导演说，要想演活一个角色，总要以牺牲自己入戏那一刻的灵魂为代价。我只是有点儿入戏了，但是我还是清醒的。”
有些事，不能说，不能想。
经纪人的手机在震动，他看了一眼，对张云雷说:“我看人一向都很准的，那位杨先生也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是要成名立腕的，因为他够稳。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你自己能想清楚。”
经纪人接着电话离开了，张云雷对还站在原地的董九涵说:“咱们也走吧。”
张云雷来到车边，看到杨九郎瞪着手机在车里发呆，他深呼吸一口气，打开车门语气轻松的说:“九郎，没事了，公司会解决那些八卦新闻的。”
杨九郎从车上下来，在离张云雷很远的地方站下，说:“我知道你的公司有能力摆平这件事，我不担心。只是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什刹海派出所打来的。”
有的时候，坚持只是拖延了散场的时间。
张云雷觉得眼前发黑，伸手扶住了车门。
“民警问我为什么拖这么久还不去取我的证件。张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我接了那个电话，我故意没告诉你的，我不想让你离开。”
杨九郎拍了一下手表示果然，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儿吃惊。
张云雷其实也早就知道，他听见了那次自己和经纪人关于“利用价值”的对话。
“九郎，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张云雷很想解释，可是事已至此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一点儿说服力。
“不不，我其实也想帮你尽快入戏，毕竟……你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帮了我那么多，我为你做点儿什么也是应该的。我一会儿去派出所取证件，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我也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了，呃……我会尽快立开，就不打扰你了。”
张云雷木然的点头，像个提线人偶。
在造型室，张云雷坐在镜子前面，依然像是丢了魂一样。
董九涵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的完整经过，可是他毕竟也跟随张云雷多年，还是能够感受到张云雷的真实想法。
他在一旁看着失魂落魄的张云雷，实在不忍心，端了一杯水给他，轻轻的说:“哥，要不你今天别去参加发布会了，你不是发烧了么，我去帮你跟导演说。”
“我没事儿。”张云雷接过杯子但是没喝。
换好了西装，张云雷提前来到发布会现场。为了避开蜂拥而至的媒体记者，董九涵特意把车开到了稍远一点儿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带着张云雷走楼梯绕到剧场后门，进入了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