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华尔兹(3)

“我指你的内心。”对于我的打断，他并没有生气，平静的说着。
内心？悬崖，与痛苦博弈，吞噬痛苦，上瘾。
“抱歉打断你，你继续说吧。”
“你还想往前走，但这场博弈已经结束了，再继续下去就会跌入深渊。”
“但我觉得还没完，我还能更强大。”
“跌下去就前功尽弃了，你的内心将被黑暗缠绕。”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别人无关。”
双方陷入了沉默。
三
半分钟后他开口打破了沉默：“最近上映了一部电影叫《毒液》是吧？”
“嗯，没去看，知道大致剧情。”
“里面的共生体能使人强大，同时也能吞噬内心，让人失去自我。”
“知道，看影评说过。但是被这种东西盯上，除了任他吞噬还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不是谁都像蜘蛛侠一样能抵抗他。至少它能让宿主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强大，这也算是补偿吧。”
“你说的没错，逻辑也很清楚。这样看来你已经不再恐惧我的存在了。”
“现在已经不怕了，刚开始任谁都会怕吧。”我边说，边走到沙发旁坐下，拿出一根烟向他示意，他先做了个拒绝的手势接着又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你不问我从哪里来吗？”
“不感兴趣，而且你开始不是说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吗？”我抽了一口烟，接着说，“站这么久，要不要坐会儿？”我试探性的问道。
“不必了，正如你看我是倒挂在顶上，你那边对我来说也是倒着的。”
“我想也是。”我打趣道，我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我想眼前这个鹿男对我来说不存在威胁，他只是因为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才出现在我面前。
“最近是不是有首歌叫《悬崖华尔兹》”
“是的，一首说唱。”我答道。
“我对说唱不感兴趣，不过倒是挺喜欢这个歌名的。”
“是吗？我倒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把两个不相关联的的东西拼凑在一起罢了。”
“你说，从人普遍的价值观来判断，你更欣赏跳崖的人，还是更欣赏在悬崖边跳舞的人。”这个问题使我猝不及防，我假装镇定的抽完最后一口烟，默默的起身拿来烟缸灭掉烟头，鹿男没有催促我回答，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候我的答案。
“你是说我该停下来了？”
“这不归我管，由你自己判断，我只是让你看清现状罢了。直面痛苦是不可多得的品质，用痛苦来激励自己变得强大也不失为一个聪明的办法。只是你要分清楚你的现状是痛苦还是虐待。”
“你是说我现在自虐？”
“这也由你判断。区别大概就是前者是可控的，后者是不可控的。你现在能快速让自己从痛苦中脱离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么至少你目前的痛苦是不可控的，在这个基础上再去追寻新的痛苦，你觉得明智吗？”
“那我该怎么办，我如果不继续往前走就会感觉被现有的痛苦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我恨透了这种无力感。”
“跳起来吧。”
“什么？！”我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