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华尔兹(2)

过了两分钟，疼痛消失了，随着疼痛消失的还有灯光。停电了？！
我起身看窗外，依旧是灯火通明，我检查了电表和总闸开关，既不是跳闸，也不是欠费。正当我在门外素手无措之时，看到房间里的灯光又亮了，我摆了摆手，真是怪事，进屋，关门。
我刚走进门，灯光的亮度突然暗了下来，我两步跨入客厅。
眼前的情景让我两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身旁的墙壁撑住了我。
一个鹿头倒挂在我的面前，麋鹿头。
顺着头往上一看，鹿头下面是一具人的身体，蓝色西服套装，白色衬衣，酒红色的领带，外加一双黑色的皮鞋。鹿头和身体是一个整体，鹿头紧紧的镶嵌在身体上面，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在天花板上。
没错，是站在天花板上，他(姑且把他当成人，至少他除了头，其余和人无异)的衣服并没有因为重力的影响而翻过了，而是与站立在地上一样自然的舒展在身体两边。
"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鹿男身体里面发出来，他的嘴并没有动，感觉更像是从腹部发出来的。
"还……还好，我们见过吗？"面对眼前这个无法解释的现状，我放弃了思考，直觉告诉我只有顺从他才是唯一的选择。
"当然见过，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声音非常平静且熟络，仿佛是对着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他把双手自然地插进了西裤的口袋。这一举动让我更加坚信他是站在天花板。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我内心的恐惧渐渐消逝了一些。
"这不重要，你会想起来的。"
"那好，那你找我不单单是为了叙旧吧？"我鼓起勇气把问题抛给他。
"嗯……我出现在你面前与我本人意志无关，当你需要我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力量把我拽到你面前，我仅仅是顺从那个力量罢了，这样说你听得懂吗？"
"大概。"对于这个荒唐的理由，我居然不假思索的就选择了接受，但看着眼前这个情况，我除了相信他说的话没有别的办法，我甚至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
"你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是吧？"
荒唐的问题，一个鹿头人倒挂在我家客厅天花板上问我是不是站在悬崖边上，我一定是疯了。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在一步一步往悬崖边上试探，你内心充满着恐惧，你想停下来，但是你又想接着走，两种想法之间的冲突使你痛苦不堪。”他没有理会我的疑问，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荒诞，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还是在努力的寻找着他语言里的合理性。
“你现在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但你已经沉浸在这种与痛苦博弈的状态里，吞噬痛苦的感觉使你上瘾，你还想再往前走…….”
“对不起，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打断道，直觉告诉我再不问清楚就会被卷入什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