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暗夜无光，步步深渊 （十五）(3)

只是孟鹤堂随即一饮而尽，张云雷却只是抿了一小口。
“你这自制力真强呀，想当年，一家人拦着都拦不住，现在倒好。”
“没人管……只好自己管自己了……”
……
那一晚，孟鹤堂把自己灌的烂醉，被张云雷叫来的九涵送回了家。
如果他清醒着，一定不会同意回去的，太冷清了，好像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周九良。
醉的一塌糊涂的他早就忘了和张云雷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念叨这一个人的名字。
对了，
周九良，
周九良
……
这三个字伴着醉酒的孟鹤堂一整夜，直到他凌晨从床上醒来，冲到厕所吐光了所有的酒精。
随着客厅里那盏刻意调暗了的灯光，看着镜子里映出的模糊人影，脸色苍白，眼圈泛清，像极了之前在各地巡演的自己。
可是……
没人再会安慰他了，
没人再会在他睡着时搂住自己了，
没人再会为睡梦中的他轻轻地揉腰，缓解自己的伤痛了。
……
“你是为了什么难过？”
“你说你喜欢我台上的活泼，喜欢我天赋，喜欢我的努力，喜欢我这把好嗓子，喜欢我会快板、会三弦……你说你喜欢我台下的恣意自我，你说自己曾经爱过我，可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你的错觉？”
“你不觉得我更像是一个替身吗？一个你心目中希望的周九良。”
“你真的是一个胆小鬼，不肯触碰计划外的任何一切”
“孟哥，你到底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他？”
“周九良曾经很爱你，那是一种可以与世界为敌的爱。”
“可现在，他走了，是你自以为的怜悯和怕作伤害的不拒绝‘放’走了他。”
“孟哥，你赢了……可你也输了。”
……
天旋地转中，
孟鹤堂好像又看到了周九良，
少年曾经和当下的身影，
既惊艳了时光，却又温柔了岁月。
“孟鹤堂……你活该”
当温热的眼泪滑过眼角，与四周冰冷的水融为一体时，将自己沉浸在浴缸底部的孟鹤堂终于明白。
就连团子一般的周航也曾在不经意间拨动过他心底的那根弦。
可是，
此去经年，
他再也无法拥有这个矛盾却又完美的人儿了。
时到今日，
孟鹤堂终于承认，
他
爱
周九良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