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暗夜无光,步步深渊 (十四)(2)
一直想找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当事人问问,但是却一直没有张开口。
就这样辗转反侧了好几天,孟鹤堂在休息时把自己领去了马场。
对着坐在上首的师父和干爹,孟鹤堂直接跪在了地上,自己却被拦着站在一旁。
“师父,干爹,儿子不孝,将婚姻大事当做儿戏,辜负了父母、师父和干爹的教养!今日儿子特来请罪,望师长惩教!日后定当戒骄戒躁,好好上进,和九良好好钻研业务,不给德云社丢人!”
······
在周九良的记忆里,师父和大爷也没有过多的谈及离婚的事情,倒是真像孟鹤堂说的一样,从供桌上请下了戒尺。
这玩意他没挨过,但在传习社时也听大家讨论过。
说是打人不留痕,力度掌握好的话表面顶多不过是发红,内里却是实打实的疼,现在基本不用了,但上面云字科、鹤字科师兄们当年练功时没少被这东西教训。
所以看到自家师父拿着戒尺向孟鹤堂走近的时候,他是真怕了。
他先生眼窝浅,有时候扇子上的木刺扎到手,眼窝里都会泛泪。虽然不是诚心想哭,可那个样子也让人心疼,更何况这次是孟鹤堂抬着手自己等着被打。
看着戒尺马上就要落下时,周九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不要”,然后从旁冲过去把自己的手盖在要被打到的手上,但是瞬间又被人向下拢住。
“啪!”
“唔!”
孟鹤堂把疼痛硬是闷在了心里,咬紧牙关挺住没喊出声,但是一双手却是实打实红了一片,。
又因着刚刚为护着周九良,一双手往下翻,戒尺正落在手背那几块骨头上,这一下比过去五下都难受。
“先···孟哥,你没事吧?”
“呼!没事···师父心疼我,没使劲”
“可都红了!走,咱看看去!你要是”
“没规矩!你给我站一边,不许再靠过来!”
周九良原是心疼,想拉着孟鹤堂离开,那双能弹琴能画画的手可不能伤了,却不料被这人训斥。
愣了一下随即就跪在了那人身旁,向着师父说道:“弟子吕莽,坏了规矩,求师父惩罚!”,说完也学着孟鹤堂一样举起了双手。
看到周九良的行为,一旁的孟鹤堂是心急不已,可是又不能当着长辈随便说。
今天他本来就是为了离婚的事情来请罚的,即使并没有谁想罚他。
亲近的人关心他离婚的原因,也只是想知道他在这段婚姻生活中是否受到了伤害。
但是孟鹤堂心里有个坎,当初结婚和现在离婚的原因其实并不复杂,可是却是无法向其他人说明的,因为他始终是个骗子,谎言一个接一个,让他对父母对家人们的愧疚越来越深,他希望能“自欺欺人”的减少一些自己心中的愧疚感。
被打一顿,还觉的舒服的大概就只有孟鹤堂了。
而且他带周九良来也是想让他安心,自从知道自己离婚以来,这孩子总是有些心神不定。
孟鹤堂知道周九良这是对郝燃燃心怀愧疚,即使他什么也没做,即使他曾经无比介意过这个横在他们中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