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方法派》(8)初雪(3)

“哎，杨先生别愣着啊，喝酒喝酒。我敬你，谢谢你救了云雷两回。你知道的，他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我们公司就别过了。”
经纪人看起来酒量极好，喝酒是那种一口干的节奏。杨九郎赶紧端起杯子，也跟着干杯，这样又喝了几杯。
张云雷坐在一边不说话。经纪人不请自来，说话又大有反客为主之势，肯定是有备而来，他不知道经纪人想说什么，只能先看着。
经纪人拿起酒瓶继续倒酒，问杨九郎:“杨先生不爱说话?”
“没有，不是。”杨九郎其实是有点儿喝多了。
“那就是认生。杨先生别拘束，云雷在我们公司也有五年了，一直是我带着，我把他当我亲弟弟疼，私下里我就跟他大哥一样。”
“嗯。”杨九郎依然惯性的在喝着酒。
“杨先生是编剧，之前租住在一个祖孙三代的一家住着的老四合院里对吧？按说你虽然没名气，但是写剧本的效率还是可以的，收入应该也还可观，怎么就屈尊在小四合院儿呢？”经纪人的问话渐渐露出锋芒。
“我之前接了一个四合院故事题材的剧本，想体验一下生活。”
“可是据我所知，那个剧本今年年初就已经开拍了，那之后怎么还一直住在那儿呢？”
“嗯……跟别人合租在一个院子里，还有一部分个人原因。”杨九郎看了一眼坐在边上一直不说话的张云雷，继续说到:“因为母亲突然离世，我有段时间意志特别消沉总是喝酒，有一次不小心发生了意外，我喝多了口渴想烧水喝，结果把火打开之后又在屋里睡着了。壶里的水溢出来熄灭了炉灶，引起了天然气泄漏。幸好碰巧一个朋友去找我，才没出大事儿。那之后所有朋友都跟我说最好别自己住了，得找个舍友合租，要不万一我真出点儿什么事儿都没人知道。所以虽然剧本的工作结束了，我也没离开那里，还继续住着。”
听杨九郎说完，经纪人一脸惊愕回头看了张云雷一眼，张云雷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了。
杨九郎的这段经历，跟张云雷简直如出一辙。
张云雷那次是被董九涵救了。当时他还没有红，董九涵也还不是他的助理，只是一个实习生，奉了经纪人的命去张云雷家里接他去片场，怎么都联系不上他，就直接跑到他家里去找他，结果发现煤气泄漏，救了他一命。所以那之后他自己在家的时候基本上都不开火。
经纪人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儿。他追问杨九郎这件事只是怀疑杨九郎是不是有什么债务问题或者别的什么事儿。反正他始终觉得杨九郎是有所企图。
“杨先生，为了表示感谢，我在公司的签约酒店给你定了一个很好的房间，随便住多久都可以，证件找回来之后也可以住……”
张云雷见经纪人终于还是要给他下逐客令了，打断他的话，说:“王哥，时候不早了，我明天还得去参加排练呢，你先回去吧。”然后不由分说就把他往外推。
经纪人被他一路推着到了院子里，站着不走了，问张云雷:“我说你小子跟他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不跟我交个实底儿我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