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非云也（三十九）(3)

“这祖宗，嘿，这回不是别人招他了，他自己招着一个比他还绝的祖宗，这就是现世报。”嘴上这么说，冯爷打心里高兴。小辫儿可算是找着一个能把他收的服服帖帖的姑娘了，冤家。
“主任。您找我什么事儿？正好我也有事儿跟您说。”金姗姗到主任办公室一句废话没有，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就坐下了。既然来者不善，那就别摆虚架子了。
主任看见金姗姗进来，笑了一下，递过来一份演出日程：“你看看，这几部戏，明年可能都得靠你了。”
金姗姗一看，一半的戏都是拟定她来主演。眼睛一转推了回去：“主任，巧了，我今儿来也是想跟您说我明年请假的事儿。张云雷身体还不好，我需要照顾他。当然，该交多少钱我不含糊。”
“姗姗你看啊，因为你今年请假，这回职称就已经受影响了，你再请假是不是不合适了。再说了，你留在单位，不耽误你照顾他啊。不然你一拍戏不在北京，不是更麻烦么？”
“主任，职称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心里都门儿清，这事儿就不值当的拿出来说了吧。”金姗姗眯着眼睛笑着看主任，眼睛里闪着一点决绝的杀气和不屑。
“金姗姗，你这个态度不对啊！”主任被她盯得有些害怕，厉声喝道。
“主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按照惯例，我起码应该是国家二级演员或者国家一级青年演员吧？现在这个国家二级青年演员，您什么意思啊？”
“德云社一直是舆论的风口浪尖，好几档事儿你非要掺和进去，单位也很难做。”主任靠在办公椅上，一脸遗憾的样子。
金姗姗也往椅背上一靠：“那既然如此，明年应该雪藏我，为什么给我半年不歇的工作量呢？”
主任一怔，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还是没说出话来，眼见着脸有点儿红。金姗姗接过话来：“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我即便没作品还有些流量么？再加上《采桑子》计划五一要上映，您想靠我的名字卖出票去，是也不是？”
“这个，姗姗你想多了，哈哈。”主任其实一直有点儿怵金姗姗，她这个性格耍起混蛋来一般人招架不住。
“哦，那既然是我想多了，那咱们职称的事儿是不是也可以再想想？”金姗姗本来心情就不好，既然这事儿送上门来了，就不能轻易放过去。
孙子，是你惹得姑奶奶，这不是找死么？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吧！”主任一皱眉头，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扔，响声惹得走廊里的人纷纷侧目。
金姗姗倒是不急，轻声漫语：“职称的事情，要么把青年俩字儿拿掉，要不把一级给我。明年我还是要请假，按着规矩，我该给钱给钱。咱们北话是国家单位，但搞艺术的，别来国企那一套了好不好？我结了婚还没敢跟单位请过婚假呢不是？”
“哟，拿几个影后还真飘了？”主任轻蔑地看了金姗姗一眼，低头收拾起桌子上的文件。
“不敢当，单位还是单位。”
“你别忘了，没有当年我把你招进来，你哪儿那么容易拿第一次银狮啊？”
“是，当年国话没有收我，我感谢您知遇之恩。”金姗姗站起来，把身子探过办公桌，逼视着主任，“但是您现在公报私仇，是不是也不妥帖？我没有兴趣参与您能不能当院长的争斗，但是您得记住一点，以我现在的身份，我可以随时去国话，甚至不要国家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