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人终末旅行① 英雄们的故事(2)

辉夜从自己包中拿出了一个厚笔记本和铅笔。
“又要开始了嘛……”妹红叹气到。“我去找你需要的那些东西……”
“嗯。”
凯旋门经过了法国最出色工匠数个世代的精雕细琢，对它的每一次刻划与切削都有独到的想法与意义，辉夜必须将它的每一块浮雕都尽可能的画下来，并为其配上说明文字，以便后人能了解这栋建筑物曾经是什么样子的——如果将来还能有人类能看懂的话。
“先将门的大概样子和皇帝的事情写上去吧。”
他是为什么要建立这座丰功伟绩的纪念碑呢？这位皇帝后来怎么样了呢？——当以后的人们仰望着这座丰碑时，他们应该会生发这样的疑问吧。
“给。”妹红将一张沾满了尘土的旧时代旅游宣传页递给了辉夜。“这是我从一堆垃圾中翻到的。”妹红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由焦黑纸张堆成的小丘。“快点结束吧。”
“好～”
辉夜翻开笔记本，将正对香榭丽舍大街的一幅浮雕画了下来——
《出征》
一个身着链甲的女武神手执宝剑，呼唤地上的勇士上前线杀敌；女神的身旁，一面旗帜与无数的长枪指向天际，战士们整装待发，纷纷望向正中的女神。
 “1792年，法国成立了共和国，国内外的势力发动疯狂反攻，在自由女神的呼唤下，人民集结起来了——描述了这样的故事。”
《出征》应该是这些浮雕中保留的最为完整的一个，所以可以进行清晰的记录。但很多古迹已经被战火糟蹋地不成样子了，比如与它在同一面的《胜利》，就受到了一些战火的波及，又无处可查，只能按着自己的理解做一些批注了。
 《胜利》 
站在中间的那个英气风发的人应该是拿破仑皇帝，旁边的一个天使样貌的人似乎要把什么东西戴在他的头上，有一个人视线向左看，皇帝上面的天使侧卧着，两只手都断掉了。
“1810年，皇帝得胜归来，完成了加冕（存疑）”
巴黎的天气在旧时代不可谓不易人，来自大西洋的水汽带给这座城市充足的降水与很小的温差，千年来生生不息，见证了高卢人种出自己一茬又一茬的小麦——不过这些已经不存在了，在如今这个新时代，天空中永远只有厚重的白色的烟尘，以及艰难通透过来的一轮昏黄的太阳。
二人一早便行至凯旋门下，而在两幅浮雕的绘制完成之后，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将笔记本收到包里，绕着明星环岛行一整圈，辉夜找了一块沉重的，从凯旋门上剥离下来的大理石作为垫板，开始绘制剩下的部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和平》这块浮雕随着坍塌的那一面整个的消失了。
虽然这是人类文明的一大损失，不过这与这场浩劫所造成的彻底的毁灭来说，这确实不值一提。反倒省下了绘制和介绍它的功夫，看来今天可以早点启程前往德意志的土地了。
 《反抗》 的故事发生于1814年，皇帝已经被反法同盟赶下了台，流放到了遥远的地中海岛屿上了。
一个站立着的战士——如今只剩下了半个身子——被妇女和老人所依靠着。他们大概已经再无所凭依了，那么又要谁去“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