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2.(2)

孟氏知道三少在拒绝什么，就像三少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
这两年的生活被练功占满，两个人没有过多的语言，一个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一个在为哀愁的人置气。但两个人的默契就这么一点一滴地筑了起来。
三少这两年心里苦闷，但大多都是自己闷声不吭，默默忧伤。可是这小小的心脏怎么承得下那么多苦痛，疼得紧了不得不爆发。像今天这样失控的场面也出现过几次，每一次都以孟氏将自己的内力渡传给他而终结。
孟氏知道，每一次传了内力给他，他都会老老实实听话一段时间，可能是发现了世上还有人关心他，也可能是觉得世间并没有那么冰冷，乖乖配合，好好吃药，好好练功，也就这段时间功力增长最快。
孟氏一直觉得三少有天赋，有慧根，只是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无助让他总跟自己过不去。孟氏可以清楚看见三少心底的善良，就像他母亲一样，也能看到三少周身的气魄，就像他父亲一样，只是现在的三少没有拔去这周身的刺，还在努力保护自己脆弱不堪的内心罢了。
孟氏思绪转动，身子却静止，透过四溅的水花，望着水中的人，耐心等待他消停下来。
“少主”
终于等到三少安静，孟氏慢慢褪去自己的衣服，下到池中，坐在三少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缓缓开口“我的功力不低，已经渡你不少，今天再给你两成……”
“不……”
孟氏听着三少带着鼻音的音调，听出了他的愧疚，轻轻低笑出声“三少不用顾虑，安心收了今儿这两成，半年后与我比拼，若你还是输我许多，我们就隐姓埋名，好归隐山林，此生再不提报仇之事，可好？”
孟氏没有听到三少的回答，看他安静地垂首，看不见表情，只能轻轻拍拍他
“你总说自己没天分，我却觉得你只是没信心，跟我赌一把吧，无论结果如何，愿赌服输，放过自己。”
孟氏依然没有听到回答，却清楚看到三少因为抽泣起伏的浑圆肩膀，也瞧见他微不可见的点头。
手掌渐渐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