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fect two·9(2)

“我...我不该在你们的地盘撒野，不该出口顶撞...”还没说完，喉咙里一股血腥味冲上来，我忍不住咳嗽，光头见状又踢了我一脚，我只得强压住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出现在这里，各位，别打了...”
打得太重，我又要耽误好几天的活。
“算你小子识抬举，心里还有点数，”另一个人得意地开口，故意提高了音量对着周围的人，像是在炫耀了不起的功绩，“那老子今天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东西和钱留下，你滚蛋！”
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恭敬地递到他们手里，然后深一步浅一步地丝毫不敢停顿地离开了。
身后响起那帮人震耳欲聋的嘲笑声。
身上疼痛难忍，可我还是一口气跑了很远，好不容易来到我家附近的那个公园，才敢呲牙咧嘴地让自己坐到长椅上。
现在谁看到我，都得吓一跳。
好在被人打的多了，习惯了。
手机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敖三打来的电话。幸好那几个人没翻我的兜，不然手机也保不住。
我咳咳嗓子，平复了一下，接起电话。
“喂，阿大，你在哪呢，没在你那餐厅看见你啊。”
对方应该是刚找了我一圈，现在出来站在餐厅对面的马路上，电话那头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我...”一时语结，想不出如何回答他，怎么告诉他那家店因为要评选优秀餐厅把我这个还差半年十八周岁的未成年辞退了呢，“不想在那干了，工资太低，工作时间又长，压榨未成年。”
抹抹嘴边的血迹，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程以鑫你可以啊，还未成年呢你好意思说。身为你的竹马加死党，我现在每天找你费这么大功夫，想见你一面都得预约了？”
听那小子这么说，我心里一紧，生怕他要这时候来找我。
“您快高考了吧，不抓紧复习有空给我打电话？”我揶揄他，悄悄把心头涌上来的苦涩按下去，“我不耽误您时间了，快多刷两套卷子把您那风雨飘摇的成绩稳定稳定，我还等着明年狠宰你一顿呢！”
是啊，如果我还在学校的话，都要高考了。
三年，过的还挺快。
那头很久没出声，我以为他挂了，刚把手机拿开，就听见对方重新开口，有些沙哑和低沉，“程以鑫，明年，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我笑着点头，想到他看不见，才嗯了一声。
我的兄弟，怎么可能听不出我话里的情绪呢。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公园里没有人。满地的雪，还没有打扫，只留着我来时歪歪斜斜的脚印。
不知道该想什么，大脑没有要转动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不远处枯黄的树杈上站着的两只小鸟，它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我是不是该抱怨一下命运的不公？或者哀叹自己悲惨的生活际遇？又或者矫情地掉两滴泪，然后安慰自己总会苦尽甘来？
孤影自怜，自怨自艾。
没有观众，我实在懒得表演。
还是想想怎么赚钱比较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