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暗夜无光,步步深渊(十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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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黑下来的时候,周九良终于回到了酒店。
屋里还是早上他们走时的样子,桌上摊着一打A4纸,是孟鹤堂昨晚上琢磨的包袱和修改的本子。
想着晚上也就自己一个人,周九良干脆只留了阳台旁的一盏小灯,点了根烟就拎着从楼下超市买回来的啤酒一屁股坐在了阳台的地上,拿着那些写满了包袱的纸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喝了多久,又抽了多久,总之在他的注意力已经从相声包袱转移到自己最初说相声的时候,门开了。
周九良的酒量也就属于还可以,现在一袋子的啤酒喝的只剩半罐,倒是真的有些迷糊了,听到门开愣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爬起来就往屋里走。
孟鹤堂也是没想到屋里会有人,刚进来看到一片漆黑就一个小灯亮着还以为进贼了,汗毛都竖了起来,结果就看见阳台上有个黑影慢慢长起来向着自个走过来,等过了背光处才看出来是周九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吓自己。
“九良?你不是在家了吗?”
周九良寻着声音摸到孟鹤堂身边,一头就扎到了那人怀里,一遍用脑袋蹭着一遍嘀咕:“你,你不是,不回来了吗?”
声音太小,孟鹤堂低头听了好几次才将将听清楚,一遍用手托着怀里人的身子,一遍往床边挪。
“嗨,彪哥来送饭,说什么也要让我回来。小辫儿也是,知道咱明个就走嚷嚷着就把我往外‘哄’,说什么我折腾没事,再累着他亲师弟就不行了。我啊,也实在是说不过他,这不就回来了,寻思着收拾收拾明早去接你,顺便看看叔叔阿姨,谁知道你回来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你啊你~正好,带的药吃完了我刚买的新的,你感冒好了吗?不行再吃次。嗯?”
倒是周九良一直没回话,嘴里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孟鹤堂一看就知道这又是喝多了,不过这次倒是挺好的,没哭。
好不容易把人基本上挪到了床上,刚想扶着让人躺下,手碰到小孩脸的时候让他一惊,“坏了,发烧了!”
周九良从小就有个毛病,一发烧就容易退不下去。一开始那几年孟鹤堂不知道,而且也是没那么细心,周九良经常感冒,严重了就发烧,等他知道了带着人去打针检查,也通常得折腾好几天。
这样两三次之后,孟鹤堂彻底搞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周九良的生活起居他就格外上心,天冷给加衣,夏天给消暑,尽量带着小孩在家吃饭,不再去吃快餐,生冷的东西、零食和饮料也是严格控制,还每月花一半的工资买维生素之类的保健品给孩子增强抵抗力。
渐渐的周九良倒是不那么容易感冒发烧了,不过有些习惯孟鹤堂倒是保留了下来,现在甭管干什么,周九良的行李一直是他给收拾。
“你说你这孩子,感冒了还喝酒还做地上吹风!我真是···唉,起来好好躺着,这药也别吃了,我下去买点退烧的,你躺着别动啊,等好了再找你算账。”
刚把人按下转身要走,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揽住了,周九良的两个胳膊牢牢的箍着他的腰,头枕在他的后脖颈上,呼出的不同于寻常人的热气昭示着这人烧的温度不低,可就是这样也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