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二）

那天深夜他独自离开本丸去往小镇，小镇距离本丸并不远。虽然我没去过，但我听说过。那是个供人消遣娱乐的地方，是酒吧和餐馆的聚集地。
自从我被唤醒以来这是第一次见他因私事而外出，作为一个专业的偷窥者我当然不能错过这样一个了解他的机会。
他依然穿着出阵服，似乎除了这套他没有别的衣服。白色的衣裤在黑夜太显眼，于是他披了黑色的披风，裹着头。这幅打扮让我疑惑，也更激起我了的好奇心。
那夜我不远不近的跟着，这一路上我敢确定自己没有暴露行踪。因为他一直垂着头行色匆匆，似乎根本没空顾忌周围的情况。
他在一条狭小的巷子口停下，幽深漆黑的巷子里有几块闪着霓虹灯的招牌。只是那招牌太老旧，上头本该描绘出的图案都破损的辨不清原来的样子。
他走进其中一间，我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从外观看那是一间酒吧，似乎里头还有些特殊的表演。因为门口立着一块广告牌，上头写着‘艳之舞’。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着闪烁的霓虹招牌有些害怕和不安，不过想更多了解哥哥的欲望盖过了一切。
刚走进去一个酒保拦住了我，他指向门口写着的价格表，我了然掏出钱递给了他。
里头的光线并不好，但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我还可以一眼找到目标。他就坐在二楼的包间里。
我租下了与他相隔的一个包间，包间与包间用雕花木门隔开。通过镂空的图案，就算隔了一段距离我依然能清楚看到他的轮廓。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几张留着不知名液体的纸巾被丢弃在角落。
包间的下方有一个舞台，音乐响起，上来几个女子。我的注意力并不在舞台那些表演上，而是隔着两道门后的人。
他端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的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穿着笔挺的黑色衬衫，紧扣到脖子的每一颗纽扣。干净的白色制服一尘不染，像个国王似的坐在那里，藐视着舞台上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一丝激情的痕迹都找不到，反而显得冷漠和傲慢，而他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却翻滚着灼热情绪。
沿着他的视线望去，舞台上的表演愈演愈烈。我渐渐地似乎能体会到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是克制是压抑。
恍惚中台上的人变成了我和他，当我意识到时，为自己的想象力感到惊恐而羞愧。但在压抑和克制下裕望越来越强烈，而想象力变成了唯一能突破裕望束缚的着力点。就像个恶性循环，一切的一切促使那可怕的想象力疯狂滋长铺天盖地，随之而来是巨大的快感。
虽然为此而感到不耻，但我再次确定在他眼底翻滚的就是这种情绪，因为那样在情绪同样也在我的眼底翻滚。既然是我的哥哥，那我们之间就应该有某些特殊的联系。
想到这里心里滋生出一种喜悦，至少我能稍稍了解到他，能真正窥探到他的内心那不为人知的角落。
当一切结束时，那些凭空想象出的画面却一直留在脑海里，在我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它掉进心里在某处黑暗的角落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