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非云也（三十四）(2)

张云雷抬眼看着金姗姗，眼神依旧没有波动：“我认真的，不是胡闹。我这么大岁数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他妈知道个屁。”金姗姗抬着下巴，语气里带出的气声都在抖，“我告诉你张云雷，如果你自己放弃了自己，别说我，师父在都救不了你。”
“我很清醒。”
“你这是在逃避。”
“那这也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金姗姗气极反笑，连连抚掌：“好，好，好一个与我无关。”说着摘下了左手中指的钻戒，放在床头柜上，“戒指好看，我可以自己买。但我要让你知道，张磊，是我不要你了，明白么？我金姗姗，不会爱上一个自暴自弃的孬种。”
“姗姗，我们没有公布婚讯，现在分开不会有更大的影响，这个道理你比我明白。”
“你可是在苏州站当着那么多人求得婚。”
“我们是和平分手，只是在户口本上多了离异两个字。”
“我真他妈想写丧偶啊！”
张云雷偏过头去不再看金姗姗，金姗姗喉头哽噎，怒气更盛，整个人伏在病床上方，两只胳膊撑着病床的两侧，逼迫张云雷看着她，两个人的距离鼻息可闻。
“张磊，你就是个懦夫。”金姗姗咬着牙，一字一顿。
金姗姗猛然起身，抓起衣服和包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脚步一顿，转过身，看见张云雷盯着自己的方向，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这个我会签，出院之后找时间把你自己东西搬走，从我家滚蛋。这是我最后一次惯着你。”
说完拉开门走出去，果不其然一群听墙角的。金姗姗从外面把门关上，靠着门调整呼吸。郭麒麟示意大家先别急，金姗姗调匀了呼吸才开口：“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甭搭理他。如果我这事儿能把他的斗志刺激出来，散就散了，我认。”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还有，我小产的事情，不许说。我金姗姗不缺那点儿怜悯，是我自己的事儿，跟其他人都无关。”
说完，金姗姗没有一丝犹豫，抬脚就走，留下一群大老爷们儿面面相觑。
王九龙看着金姗姗扬长而去，跺着脚蹲在地上抓自己头发：“张云雷造孽啊！”
杨九郎推门进去，看见张云雷平躺在病床上。走近一看，枕头都是湿的。杨九郎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姗姗什么性格不知道啊？逼急了她有什么好处？”
张云雷还是流眼泪，半晌才说：“姗姗说的对，我就是想逃避。我不配她这么对我，我担待不起。”
孟鹤堂进屋正好听见这句，本来一肚子话想问，一句都问不出来了，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
而后一个月的时间，张云雷和金姗姗谁也没有再联系谁。张云雷出院回到玫瑰园的当天，郭老师和王老师就知道了。本想上去质问他，结果被郭麒麟拦下来了：“甭问了，他多轴啊。您二位最好什么都甭管，让他作去，自个儿想明白了才行。”
郭老师坐沙发上直叹气：“冤孽！”
直到张云雷生日之后那段时间，杨九郎帮着张云雷看着八队抽不开身，就让孟鹤堂去玫瑰园给他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