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有幸(4)

“只是，楠楠，你也该对我有点儿信心。凭什么会觉得，你一个信息不留，一句话不说就夜不归宿，我会不担心？”
王九龙张了张嘴“我——”
张九龄从他的怀里退出来，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又是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不乐意为你留一盏灯，等你回家？”
王九龙彻底说不出话了。
“你只觉得自己多爱我，多为我考虑。”张九龄叹口气，拍了拍王九龙让他松开自己。转身坐在书桌前，磕出一根烟咬在唇间，点燃。“你知不知道，所有的爱都是相互的？”
“我说了我没在生你的气，你也该知道，我张九龄不管和你站在一起，被别人看上去觉得可爱也好，娇小也好，都不过是因为你的外形对比出来的。”
“我是个比你还大两岁的男人。那些生气了还硬说没事的小姑娘把戏，我是真的不会用。所以我说我没生气，便是真的没生你的气。”
“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平时表现的太平淡，太不够爱你。”
“才会让你对我这么没信心。”
王九龙看着他唇间明明灭灭的烟火，开始语无伦次。
“不是，不，你···我，老大，我···”
他嘟囔半晌，终于还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垂着头靠着张九龄的小腿坐下来，把下巴放在那人的膝盖上。他眨眨有些潮乎乎的眼角，隔着烟雾看张九龄模糊的脸，笑地像旺仔牛奶的包装。
“我以后去哪里都告诉你。”
“我再也不会让你为我担心。”
“老大，我很幸福。因为你说要为我留一盏灯。”
张九龄摸了摸王九龙毛茸茸的发旋，拍拍他的肩，脸上终于带了笑“起来吧，地上凉。”
王九龙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垂着头讨一个吻
“亲我一下好不，你今天一直说感冒，连早安吻都没给我一个。”
张九龄于是带着笑揽住他的肩，踮起脚亲一下。只一下，便不肯继续。
张九龄摇了摇头“感冒，传染。你想过几天专场的时候让观众看两只病猫吗？”
王九龙撇撇嘴。
“好了，别不开心了。去帮我放个水，我想泡一泡。昨儿睡得不好，今天全身都是僵硬的。”
王九龙坐在沙发上，窝在张九龄昨天坐着等他的那一块儿，望着天花板发呆。
浴室传来水声，大概是张九龄把自己沉进水里了。他喜欢把自己整个浸在水里，只露出鼻子和眼睛。
王九龙眯起眼睛笑。
老大，不是你表现的不够爱我，只是我太过偏爱你，所以愿意事事以你为先。
我情愿把自己放到尘埃里，去乞求，能多爱你一点，再多爱你一点。
我如此爱你，以至于觉得，你爱不爱我，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愿意用所有的未雨绸缪，换你习惯我在身边。
抱歉，是我自私。
张九龄，何其有幸，你也爱着我，就像我爱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