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有幸
电视里播着没什么营养的都市剧,声音被开得很大,张九龄侧着躺在沙发上,身上搭了一条单薄的毯子。他揉揉眼睛坐起来,身上的毯子掉下来,衣物齐整,沙发扶手上甚至还搭着他的大衣。他伸手按亮手机屏幕【6:27】。
张九龄瞥一眼还傻站在门口的王九龙“关门。”
王九龙忙不迭的关上门,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他一夜未归,赶着清晨张九龄睡眠深的时候打算偷偷溜进门,没想到张九龄却睡在沙发上,而且睡得那样浅。
张九龄活动了一下脖子,觉得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浑身僵硬,嗓子莫名的干痛。他试了试,连吞咽都是咽喉带动鼻腔的痛,也懒得说话,接了杯水就端着回卧室了,留下王九龙一个人站在客厅和沙发上剩下的那床毯子面面相觑。
张九龄睡觉向来穿着睡衣,但是他穿着全套的衣服在沙发上坐到三点,四点多迷迷糊糊睡着却一直半梦半醒随时准备接电话出门找人,冬天的衣服厚重,裹得他十分不舒服。几下把身上的衣服扯掉,他钻进被子里。或许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11点,王九龙躺在他身边,从背后圈着他。他推开王九龙,坐起来按着额头。昨天等太晚,迷迷糊糊的结果有点儿着凉,现在头开始疼。
王九龙迷迷糊糊的醒来,伸手探探他的额头,下床倒杯热水给他,从后面圈住他“我的错,以后别等我了啊。”
张九龄喝了半杯水,点点头,便挣开他下床洗漱去了。
王九龙怀里一空,才察觉出不太对劲,手足无措的坐在床上。
下午张九龄去三庆园找张云雷帮忙看看专场的本子,扶着额头端着水杯,看的张云雷直皱眉“这快到专场了怎么身体还出问题了?”
张九龄往边上挪了点“这不昨天打算熬个大夜,结果没熬住沙发上睡着了,有点着凉。您别凑这么近,我再传染给你。”
杨九郎翻出来一片退热贴,给他裁成合适的大小递过去“有点儿凉啊这个,你别贴太阳穴。”
张九龄抿了口水“谢了啊。”
杨九郎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跟我客气什么。”
张九龄想了想,拽的二五八万的“儿子,去给爸爸买个粥,要咸口的。”说罢自己都笑了“我是不是这么说话你比较习惯?”
杨九郎轻轻踹他一脚“下了台还跟我玩伦理梗是吧。”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认命的掏手机给人叫外卖。顺便给张云雷叫了个春卷。
张九龄眯着眼睛把脸搁在杯沿儿上飘出了的蒸汽里,“恩,我儿子真乖。”
张云雷笑着用扇子敲他,“我可不同意啊。”结果被张九龄还了句“儿媳妇你好好的。”
五点多的时候张九龄放下吃了一小时才喝掉二分之一的粥,被杨九郎骂着浪费粮食,收好了改的差不多的稿子回家。倒不是他浪费粮食,实在是中午没吃饭就吃了药,饿过了劲再加上空腹吃药胃疼,他真的吃不下。
王九龙回玫瑰园了,大概是师父叫去商量专场的事。张九龄理出第二份本子,把剩下的粥热了一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鸡丝粥慢慢凉透,蒸腾出一股腥味儿的时候,王九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