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怀

封棺大典结束了，那位“一问三不知”似乎长大了。
世人皆记得那大典上年轻的聂家家主哽咽着主持大典，毫无差错，却在最后近乎崩溃地吼了声“大哥”！而后再没提起过，似乎是淡忘了。
边疆的小酒馆里谈论着八卦，无怪乎是哪位仙子又看上哪家少年郎了，更有甚者喝酒划拳，清河地界的聂怀桑焦头烂额。
“我不知道啊，别找我！我真的不知道！”聂怀桑摆着手一跳一跳，折扇轻摇，带着少年的几缕色彩，可那眸子里毫不见轻松。
聂家家徒都快哭了：“宗主！”
聂怀桑叹了口气，道;“你先去吧，我去找长辈们。”
后来，聂怀桑又去了姑苏，求学。
只是，再无人说“若再过不了就打断你的腿！”再也无人.....
“蓝老先生。”聂怀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眉目间皆是顺从。
蓝启仁微微点个头，他不知该如何劝慰这个孩子。
“叔父。”蓝涣步了过来。
聂怀桑仰起脸，笑着道句：“曦臣哥哥。”
蓝曦臣点点头，默然了一会，道：“怀桑，关于大哥...”
聂怀桑打开折扇，扇了扇，而后才觉不妥，收了扇，方才道出：“无事，近日可能要叨扰一段时间，还望蓝老先生和曦臣哥哥莫要烦扰。”
“无事。”是蓝曦臣应答。
转眼，便是一年，聂怀桑到是安分许多，整日地窝在藏书阁里，蓝家藏书被看了个遍，蓝启仁也忍不住赞扬，聂怀桑也只是一笑而过，他的责任而已。
蓝曦臣见到聂怀桑的次数一只手都可数的过来，两位都是宗主，自然不可那么闲。
只是，他却没想到，再次相见，却是另外一番模样。
蓝曦臣再次见到聂怀桑是在某一个小酒馆，彼时他正巧办事路过，一眼便看到那个人。
正是午时，酒馆里人来人往闹得正欢，聂怀桑端着一大坛酒，毫无形象的坐着和旁人聊天，兴起了还会撸起袖子指指点点，算不上好看的脸上满是激动，带了点异样的颜色
蓝曦臣缓缓走进，与周遭气息格格不入，站到聂怀桑背后，近了，方才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告诉你啊，一年前的今天，那清河的一问三不知倒是跟换了魂似的，把那封棺大典组织的堪比蓝启仁，还以为他变了呢，到最后，不还是拍拍屁股去了姑苏，啧啧啧，还是太年轻！”正是和聂怀桑聊天之人。
聂怀桑笑嘻嘻地灌了一口酒：“谁说不是呢，自家大哥被人杀了，整整十三年，你说他怎么就能查了十三年，让害他大哥的畜生活了十三年！没用没用！临了还是什么都不会，老老实实滚到姑苏学习，他如果早就好好学，早点结丹，你说他大哥是不是就不会死的那么惨啊？”尾声里却是带了哭腔。旁人纷纷附和，无非是说这聂怀桑何等懦弱云云。
“怀桑。”蓝曦臣沉着声音唤了一句，聂怀桑转过头，摇了摇酒坛子：“曦臣哥哥喝点，我想蓝老先生不会知道。”
“你和那聂家宗主同名啊！”
“我便是。”
旁人一惊，不知谁先开了头，呼啦啦跪了一片,领首之人开口欲言，聂怀桑摆摆手：“你们也没说错，跪着干嘛，喝啊！今日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