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楚歌(3)

当时间，缓缓指向14点28分。
5.
已经不知道是谁突然叫喊的一声“地震”，彻底破碎了这个四川小村镇的和平。
坐在教室的张夜明。
站在窗边看着远方的何楚歌。
岩石滚落，地动山摇。
第一时间跑出去的何楚歌，看着不远处山上已经开始垮塌的房屋，他想到了什么，向着镇边上的中学跑去。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他只想去找夜明，去看看他怎么样，他到底怎么样。
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张夜明，急忙跑出教室门，越来越多的学生老师拥向操场，当走到一半时，路开始崩塌......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魔方，蹲在屋脚，仿佛急坠的电梯，无力挽回。
他，闭上了眼。
6.
赶来的何楚歌，跌跌撞撞的走到校门口，却见只有不多的学生惊慌失措的站在大操场上面。本有着许多的哀嚎声，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地震，慢慢减弱。
他发了疯似的找着他家的夜明。
没有。
没有。
没有!
操场上跑出来的人没有夜明。他不敢往坏处想，但是从心底已经开始燃烧希望。
7.
何楚歌参与了救援，镇上的消防，公安一起联动。
两所中学是重灾区，尤其是夜明所在的靠山的那一所。期间，还爆发了一次小规模的泥石流。
难民，灾民，死难者......整个村镇俨然成了一片废墟，成了自然恐怖威力下的坟墓。
外地经商的张叔也赶了回来，却见家中只有何楚歌一人，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在一天多后的一个雨夜。
张夜明被找了出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靠在墙角，抱着书包，紧紧握住魔方，何楚歌抱起他时，才终于瞧见，这是他送给夜明的第一个魔方，是金属的，上面刻着的是他们的名字。
8.
2018年5月12日，那场浩劫已经过去了十年。
三十八岁的何楚歌在纪念碑前缓缓放下白菊。崇明镇重建后，他依旧站在当地治安的第一线，守着他身后那小小的派出所。
十年前，这里是夜明学校旧址，现在，是纪念死难者的公墓。
转身离去，他不想再看墓碑上那些黑白照片一眼。
身后，更多的民警上千，在石板上放上这一份悲伤。
“楚哥，我们回去吧。”一名刚进所的新人过来叫他，他木讷一下，点头回应。他心底曾有那么一刻恍惚，好像若干年前有个孩童也是这样喊他。
张叔走了，死于五年前的一场大病。
现在崇明镇在他心里或许就只剩下了他一人罢了。
他常常听到有些人在私底下说他冷酷，无情。可是那又怎样，他快四十了，并不在意。
9.
今天是所里面来新人的时候，揉着太阳穴刚刚处理完公务的何楚歌靠在椅子上小憩。像迎新的这种事他只是走个过程，全程都有些人负责。
他不是不想管，是真的有心无力。
“楚哥，有一名很优秀的新人，拿着省厅给的推荐信过来了，说要见所长你。”所里的警花张薰轻敲开了门，对何楚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