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或早或晚的爱情(2)

哈利似乎又梦到了他在厕所伤到德拉科的那一天。
被毁坏的盥洗台，四处流溢的水，还有躺着冰冷的水渍里艰难喘息的金发青年。他白色的衬衣被血水染红了，四处都是水流的声音。可是斯内普呢？他为什么还没来救德拉科呢？他看上去快要死了呀！
他快要死了呀！这个念头像一只巨手扼住了哈利的咽喉。他心里急得不行，但无能为力，他像被困在透明的玻璃罩里的小虫，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德拉科的血液流尽。
哈利从噩梦里挣脱时，温热的眼泪重叠着先前已经干掉的泪痕，黏糊糊的液体让哈利感到不舒服。他茫然地睁着眼睛环顾四周，到处都是黑暗。惊慌了一会儿，哈利又平静下来：他已经失明了。
这个认知哈利从平静转向颓然，他坐在病床上，阳光从打开的窗子里照射进来。温柔的阳光让他确定现在还是白日，距离他上次的睡眠可能还没过去两个小时。
“咔哒”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拧开了。
哈利有些惊慌地抓住身下的床单，望向门口。来的是他不熟悉的人。
生病以来，不少人来探望哈利，从霍格沃茨的校友到崇拜哈利的孩子，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但是最后能常来看他的，除了主治医生克鲁斯先生，剩下的就只有赫敏和罗恩了。这三个人的脚步声是很好分辨的。赫敏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清脆得像是一连串的快板；罗恩冒冒失失的，脚步声沉重得像一头奔跑的犀牛；克鲁斯先生年级很大了，他的脚步声拖拖踏踏的，一点都不干脆。
失去了视觉，使得哈利的听觉和嗅觉更加的灵敏。
来的这个人，脚步稳健，步伐不急不缓。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哈利皱了皱眉，来的恐怕不是他认识的人，他的朋友没有抽烟的。
德拉科来圣芒戈之前的确抽了烟，这是他在中国学魔药时留下的坏习惯，焦躁的时候愈加需要尼古丁。
哈利的头发长得有点长了，他的头发还像学院时期那样，桀骜不驯地向二十个方向翘起。额前的碎发下露出了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他的眼尾有些上翘，在阳光的照耀下瞳仁是深深的绿色，如果哈利看得见，想必是能望进人心里去的一双眼。
但是哈利看不见，所以德拉科敢肆无忌惮地把目光落在哈利的脸上。
“您好？请问您找谁？”哈利偏了偏头，想确定来人所站的方位，他的手指悄悄摸向了惯常放魔杖的地方。
那个人不说话让哈利心生警惕，他曾经树敌无数，虽然伏地魔死去很多年了，可保不齐魔法界仍有他的死忠。
“你……”德拉科轻轻地靠近了哈利的病床，他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他自己：“你好，波特……”
地下赌场将赌注压在德拉科·马尔福身上的巫师都输了个精光。大家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最优秀的斯莱特林遇上了格兰杰都是要让步的。罗恩很好奇女朋友用了什么手段让那只白鼬心甘情愿来给哈利治病。赫敏飞过去一个眼刀，只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别问！”罗恩立刻严肃地闭了嘴，媳妇儿不让问的，他一律不问！
很多年后，赫敏依然记得她去找德拉科的那个上午。她已经明白要以情理说服他是不可能的，马尔福是利益至上的物种，他们眼里只有利益。于是赫敏把即将拍卖的马尔福庄园的底价和最有可能的买家透露给了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