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乾黎/离】曲高和寡(4)

“没有，我没有这么认为。只是如今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当初，在瑶光的时候。”
“可是你不是说过，那时候我并不懂你。”
“没错，那时候你确实不懂我。但我还是很怀念，因为那时候的你很快乐，也很自由。”
“我明白了。只有山川田野才是你的归宿，而我这一生，注定孤独。你走吧。”慕容离苦笑一声，终于还是放下了拉着那抹月白衣袖的素手。
只觉心口被狠狠剜下一块儿，乾元不忍去看君王绝望的目光，踉踉跄跄地转过身，脚下仿佛灌了铅，每走一步，犹如千斤。
“大师送的人偶我一直留在身边。谢谢你，谢谢你当年耗费心思满足我的心愿。”
凄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脚下一顿，他觉得自己再也迈不出一步。
“阿黎。”紧紧揽上君王不盈一握的腰肢，从背后拥他入怀，他觉得自己做出了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决定。
“我一直希望这个世界上能够有人理解我，却忽略了你的心情。知音是互相的。你失去了那么多，却还拼命为我着想。我能回报的不多，只盼余生能陪伴在你的身边。”
顿觉怀中单薄的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便用尽了全部力气予以回应。
“真的吗？可是你不喜欢深宫，又何必委屈自己？”
“但是我喜欢你，那里有你，就足矣。”
好看的唇角浅浅勾起，久违的笑容在历经风霜的面庞上悄然绽放。
人生之幸，莫过于走遍江山万里、看尽海晏河清，暮然回首时，知己尚在，故人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