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语文课代表灌醉李白【第十六章】家事

“孩儿他娘，你听......”
“当家的，你别说话，让她自己说。”
“这......唉。”
黑色的大幕笼罩了天空，只在上面点缀着一轮弯月和点点星尘。几堆篝火在不算狭隘的山道两侧被陆续点起，把停下休整车马队保护在一片火红的光晕中。除了少数的几个正忙于给长途跋涉了一整天的马，喂食着草料的伙计之外，其余的人都聚集在位于马车队正中央，最大的一处篝火的周围。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努力地将自己藏身在火光照不到暗处，安静着看着篝火旁的三人。
刘金贵如坐针毡地坐在放置于篝火旁的木箱上，平时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脸上，此时却写满了无奈和不安，显得十分滑稽。蒲扇一样厚重的大手像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样，不停地在空中挥动着。掌风掀起的气流，刮得一旁的篝火剧烈地左右抖动起来。摇曳的火炎中，刘妈妈端坐在一旁的另一个木箱上，不安分的火光在她的严肃脸上闪出一道道光影。刘月婵跪倒在二人的面前，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她紧咬着嘴唇不肯说话，虽然身形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下微微的有些发颤，却依然倔强地挺直的脊背。
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不远处的马儿，正因为大快朵颐所带来的幸福感，不看气氛地发出欢快的叫声。
没过多久，刘妈妈开口打破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寂然。
“婵儿，”到底还是心疼跪在地上的女儿，刘妈妈虽然脸上肃穆的表情不变，但一开口语气还是舒缓了不少。“只要你向娘认个错，发誓不再有那种危险的念头了，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对，闺女，听爹的，你快向你娘认个错，在这地上跪久了对身体不好啊。”
“明明......明明爹你......”
刘月婵并不抬头，只是小声地嘟囔着，声音中已经隐隐带着哭腔。虽然并没有听得十分清楚，但她刚才究竟想说什么，两人还是多少能听出来的。刘妈妈扭头，狠狠的剜了一眼一旁的丈夫。刘金贵只得尴尬地陪着笑，伸手挠了挠头。
刘妈妈看到丈夫这幅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把头扭回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儿，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后，她硬起心肠，声音越发严厉了起来。
“你爹，哼。就是因为你爹一直这么惯着你，你才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别人家十六、七岁的女娃现在都在家中学着女红，等着找个好人家嫁了，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你倒好，现在什么都不会，就知道整天跟在你爹他们几个糙汉子后面，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样下去，将来还有哪个婆家敢娶你过门。”
“我才不要嫁人。”
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在空气中掀起阵阵涟漪。刘月婵抬起头来，两行清泪从俊俏的脸上缓缓滑下，在地上打出黑色的泪花。她倔强地看着自己被惊呆的母亲，不再言语。
“你，你说什么？”刘妈妈难以相信女儿会说出这种话来，恍惚地出言确认着。
“我不嫁人了。”
“婵儿，住口。先别说了。”刘金贵拽着正缓缓站起身来的妻子，焦急地劝着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为所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