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手游鬼女红叶同人文】红叶（一）(3)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想要她发觉什么，我不想要！我想活着陪她，陪着我的妹妹悠，看着悠无忧无虑，肆意欢笑，看着她按自己的人生轨迹向前……她该是与我不同的命运，她的笑容应一直灿烂，她要永远快快乐乐。
我看见小碗里的白色小花颤颤巍巍地伸着头，看见捧着小花的悠，隐隐感觉到我在咬着我的下唇，那一刻，除了悲怮与痛觉，我还发觉，原来，我才十二岁。
悠当时没有告诉我，在我醒之前医生就来过了，对于我，他只是摇了摇头。但这种事情，我早有心理准备，此刻看见这样的悠，会不明白吗？
不知是在哪个季节，我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有时候我听见有个沙沙的声音凑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可是我抵抗不了沉重的睡意，想要睁眼与分辨的念头转眼就消逝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悠，我的妹妹在对我说话。她说的话是——
【姐姐，你好烫。】
我想，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热烈过的东西。神明回应了我的祈愿，为了让我也拥有生命的温度，燃烧了我剩下的全部人生。
三
那一天的我睁眼时感觉异常精神，我坐起，茫然地回望四周，焦距却不自觉被身边小小的一团吸引去了。我看见蜷成团子的悠躺在我身边，睡梦中还抽着鼻子，心头生了几分欣喜与爱怜。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她咂咂嘴巴，好像是在梦中吃着什么好吃的，身子往我这边扭了扭。
门忽然被拉开，母亲慌慌张张地探过身，她根本用不着去特意看，她的大女儿现在正坐着。她呆望着我，我也呆呆地看着她，忽然发现自己流泪了。
母亲放开手掌，向我靠近，我的脑袋还处于空白中，什么反应都做不到，只有烫得灼人的泪源源不断地经过脸，掉在被褥与手背上。母亲抱住了我，呼吸声沙沙的经过耳朵。在世界静止的错觉中，我终于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生日快乐，今天做了好吃的。”
悠在身边叽叽喳喳，说着各种事情。她说听邻居家的小哥哥说秋天的枫林很漂亮，而在大江山附近的那片枫林是最出名的，比其他任何一片枫林都要漂亮！她生动的描述几乎让我以为她已经去过了，我撑着头笑着看她，看她还能怎么形容那片我们都没见过的枫叶林，谁知她突然蹦出一句：“可是，就算是那片全世界最美的枫叶林，也没有姐姐好看！姐姐是绝美的人！最最好看、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美人！”
我几乎撑不住摔倒在地，一边轻咳一边悄悄看这房间内有没有第三个人，像是怕可能被人听到不好意思似的。我别着头问悠：“这些话……是谁教你的？那个邻居哥哥？”
“我请教他怎么夸女孩子时他就这么说的……他还说是从书上看到的，我觉得书上看到的肯定好……姐姐，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说、说错了？我刚才突然有点记不清全部的了……”悠泪眼汪汪地抬头看我，我心头不由得添了几分柔软，但那话……我现在还羞得恨不得钻到哪条缝里。只能小声说：“没事……你没……错。”
“姐姐！”悠破涕而笑：“那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等你成年时，在我们的生日那天带着我，我们一起去那片枫叶林！刚好我们生日时是枫叶林最好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