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手游鬼女红叶同人文】红叶（一）(2)

悠越来越喜欢往外跑，她对外面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我一开始还会看着她，在旁边注意她，担心她顽皮出了意外。但随着秋季来临，秋风走过，我的身体再撑不得。那风对悠来说是疯玩后拂去了汗的温柔，对我说却是数道刺骨的酷刑。直到母亲一日刚好看见悠与我在外面，注意到我在发抖训斥了悠，悠才不再去了。
我松了口气，悠却闷闷不乐，整天发着呆。我看着这样的悠，才看到心里的阴暗处被浇了水施了肥，探出了芽。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我吗？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发觉吗？
秋天，冬天，悠每时每刻都思念着外界。因为母亲说最起码到春天才能出去，悠每日都问她身边的人什么时候才到春天。我看着她，她现在也不过五岁多一点，那么小的身子，每个动作表情却都有着茂盛的生气。她的活力也在影响着与她接触的人，包括我，却不包括我正在走向毁灭的生命。
今日的我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醒来时总觉得精神不太好，甚至是不清醒。我坐起，身边被子凉得惊人，我忽然发现了什么，打起寒战。
“悠……？”
我疯了似地爬起来，无助地望着四周，脚无意识地在原地徘徊。在空白的虚软中我几乎倒地，最后一点残留的意识驱动我去找，这房间没有就下一个！全没有就去外面找！死在外面也要找到她！找到我的妹妹！找到我的悠！
我跌跌撞撞地想要走到门前出去找，这不争气的腿脚居然被被子绊得一个踉跄，带着身体一起摔倒在地。我嘶哑地叫喊着自己也不知道内容的语言，胸口跳动的炙热像是急着离开般经过脸庞。忽然呼啦一声，我猛地抬头，我的妹妹的右手小心地捧着什么东西，左手刚拉开门，她的活力就带着喜悦一齐扑面而来。但是在看到我的时候，她的眼珠呆住了，活力也好，快乐也好，笑容也好，什么好的东西都凝固了，唯一没有凝固的，只有她瞳仁中倒映出的奄奄一息的女性。妹妹顾不上关上门，扑到我的身边，哭喊着什么，手忙脚乱地给我擦脸。而在我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在失去意识前我所能看到的，现在只有已经认不得真正模样的色块了。
醒来时身边只有妹妹，红彤彤的小脸上那明亮眼睛附近肿得热乎乎的，大眼睛现在哭得跟缝似得了。我突然有些想笑，不同于阴暗处涨起的酸涩，这是来自爱的痛。我边笑边哭，抱紧了妹妹，悠在我怀里抽噎着，小声说：“姐姐，你好烫。”
我还没反应过来，悠忽然钻出我的怀抱，在我之前没注意的地方抱起一个小碗，忍着泪把小碗与小碗里的生命捧到我面前：
“姐姐，春天已经到了……妈妈也是这么说的！你看……姐姐……”悠语无伦次地说着，死死压下眉毛，可泪还在流。她也不再管了，将那生命向我靠的更近些。糯糯的童音褪去了无忧无虑，不再甜哪怕一分：“姐姐也答应过的，春天时要像之前一样陪着悠！姐姐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这次也不会！姐姐……姐姐……姐姐会一直陪着悠吧？姐姐不会死对不对啊？姐姐会一直活着啊！会一直活着啊！姐姐会……”
她呜呜哭起来，我失神地看着她，看着我的妹妹，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