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
因为放心不下而回来确认情况的助理显然是被吓了个不轻,“龙哥,龙哥,你可别吓我。快快快,赶紧着,我扶你进去。”助理用双腿的膝盖抵住摇摇欲坠的朱一龙,又在他身边找了个不会刮蹭到他的空隙,把手里的包放在了地板上。
“龙哥啊龙哥,就这几步路,你抬抬脚,我可真拖不动你。”助理连拉带扯地想要把半昏状态的朱一龙好歹给周到卧室的床上去,奈何他家老板看起来单薄的身材,连皮带骨的还是值当好几十公斤;再加上朱一龙念念叨叨、反反复复着“沙发,沙发”。于是,助理只好给人扶上沙发,从卧室里搬出枕头、被子,再给他换掉了外面的大衣。
“龙哥,你这样行不行啊?要不,我留下来,等你退了烧再走。”助理一脸担忧。
朱一龙眯着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表示“不用”。他又不是第一次发烧,回家之前也去医院做了检查、挂了水,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小助理一年到头跟着自己从一个剧组到另一个剧组,也是不容易。总算是回来了,也该有他自己的生活,自己又怎么好留着他。
“你帮我留杯水就行。”朱一龙很有些费劲地动了动嘴,嗓子痛、鼻子塞、脑袋沉。长期生活不规律造成的亚健康状态,稍微一个不注意,就给钻了空子,病来如山倒。好在这之后本就是假期,可以心无旁骛地休息一段时间。
看他已然进入了睡眠,助理小心地把保温杯放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确认过,终是安静地带上了门。
朱一龙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过往的经历好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飘,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挺有趣,后来才觉得这是不是不太对。虽然他不算是个迷信的人,但是该有的忌讳他都有。于是,他有意识地叫醒自己。
睁眼的瞬间,眼前白花花一片,然后就天旋地转起来。他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缓了好一会,才敢再看看外面。客厅落地窗只覆着薄薄一层纱帘,外面的阳光几乎毫无保留地透射进来;而他恰恰躺在这铺天盖地的阳光里。“难怪会梦得那么奇怪......”,他这么想着,伸手去摸索着保温杯。大概是烧得人不太灵光了,手指僵硬得碰倒了杯子,不锈钢和地板的碰撞发出“砰”的一声,然后“咕噜噜”地,保温杯滚出去不远的距离。于是,朱一龙伸长了手臂去够,就把自己也扯到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开门声,然后是哗啦啦的塑料袋摩擦的声音。
“不是让你回去的吗?”滚在地上的生病中的朱一龙,自己跟自己较着劲儿,语气听上去并不是素日里那么得友善。
“哎呦,我天,区区一个感冒就给我龙哥干趴下了。龙哥啊龙哥,这可不像你啊,敢情这铁都白举了。”白宇踢掉自己的鞋子,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跟前,从地上捞起了一脸状况外的他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