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试炼场--同人文《古剑2：唯上》（2）

—第一回—
他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听觉和视觉，其他的感官全被封印。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看，去听。
目及之处，放置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琉璃罐，罐中依稀可见形状模糊的物体，也不知那些究竟是什么。墙上稀稀散散的挂置着刀具，钩链……有几分刑房的意味。他撑着爬坐起来，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又费了些劲，才慢慢由躺变靠——这样的程度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他不得不靠在冰凉的石墙上大口喘息。视线变高变宽，可惜依旧被一扇古旧的屏风给挡住，看不清一切。
吱呀一声，屏风后传来推门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我可是依着你的性子做的，怕他又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都封住了。”
他瞪大了眼瞧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两种声音传入耳朵，一前一后，一个迈着沉稳的步伐，另一个到有些像车轮在地面滚动的声音。
两个人从屏风后走出，一个满头白发，面容却甚是年轻。这人的左眼似乎患有眼疾，被金属的眼罩遮住半边脸，整个人又坐在一个可以行走的木椅里，怪异得很。另一个面容严峻，神情冷漠，双眉间的沟纹很深，衣着华贵雍容，周身总是散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嗯？已经醒了？”
是那个白发的男人在说话，他听出这声音带着不小的惊讶，但现在，他的目光已经被另一个人给全部引去。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他全身打颤，害怕得像兽类一样弓起背做出一副防范抵御的姿态，他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呜呜的低吼。
“……这副模样，还真是丑陋。”坐在木椅上的瞳看着地上那个想野兽一样陷入御敌状态的男人，颇为惋惜的摇摇头。想了想，他又扭过头问着同时顿步不前的男人：“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沈夜没有回答瞳的问话——地上这个男人所代表的的意义，让他的思绪越飘越远，回到谢衣自尽的那一刻。
那一刻，谢衣自尽时飞溅出的热血好似还在腐蚀着他的肌肤，谢衣胸口那个血肉模糊的黑洞，更像一张嘲笑他的嘴，把他的理智、自律吞噬其中。他放声长啸，可是无论啸声多大，也掏不尽胸中的闷躁。殷红的颜色，一点点把这身体的主人最喜爱的白色衣袍浸成深色。这一切让他头一遭产生一种名为自疑的心态：他不懂，他是做错了吗？他真的错了吗？他错的离谱，竟然让对自己最为敬重的徒弟忤逆到甘愿自尽，也不肯随他回流月城？
他一定很恨我……
面对这个结果，沈夜只剩下这一种答案。
而这个答案让沈夜陷入无尽的虚空，他失神的眸色也随着一点点变得赤红，大脑被一波又一波的刺耳杂音不断冲刷，反反复复的只有一句话：我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我想救的人，就算已经死了，烂了，变成了灰，我也要他从阴曹地府爬回来。
沈夜抱起那具变得破破烂烂的躯壳，抚上那张毫无生机苍白的脸：“你恨我？很好。不妨再更恨一些……”
而后……
这些千回百转的念想对于时间来说不过一瞬，沈夜的眸子闪了闪，回答着瞳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