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试炼场--同人文《古剑2：唯上》（1）

—序—
“恕属下愚昧，为何当时情势极其危急，尊上却愿甘冒大险，强破瞬华之胄，斩下破军祭司头颅，才设法防御？”
“……本座只是好奇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设法窥探一二罢了。”
沈夜缓慢的摩挲着浮于半空的那头颅的面颊——主身已死，指下的肌肤已经变得僵硬冰凉。虽已百年未见，可他容颜未改，和心中的音貌渐渐叠合。越是看着，竟越叫人看得心虚。一时间，沈夜好似又回到生命中愉悦又可憎的那天。
记忆中那人站在矩木树漫天的花雨下，遥遥望去，迷离美好。但听得沈夜脚步声后，不急不躁缓缓回头微笑道：“师尊。”
一瞬间，天地万物之华彩尤不及他万分之一，浮花散落，他的发丝也随之在风中轻扬。也是那一瞬，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在沈夜胸腔涨开，他竟起贪念妄图这大千世界就此停驻，定格现下。
这一切让沈夜长久不露真情的面容不自知的染上一丝笑意。
“徒儿……”他认真的念读这两字。看见对方的笑意又深了些。
可他心中念念切切的完美下一秒吐露的话语，却瞬间让他如坠冰窟，那人说：“师尊……放我走吧。”
丝丝凉意攀爬在心脏上，从云间瞬间坠落的他，大脑被放得空彻，唯剩下呜鸣在其间回荡……
呼吸一窒，沈夜从记忆中脱逃。睁开眼，那人的头颅正正的对上他，尽管面色泛青，双目紧闭，沈夜竟似从那僵冷的面容中看出几丝嘲弄？他犹如灼伤猛的抽回手负在身后，那颗头颅失去了支撑的灵力，直直的坠掉，摔落在桌案上跌了几滚。可这还不够，不过是斩下这废物的头颅而已，又怎么够？！他平生最恶欺瞒，最憎背叛！他恨不得食尽其肉，饮尽其血！
“把这个东西拿去给瞳，勿要再污了本座的眼睛。”沈夜背过身，对华月道，当真不愿意再看那头颅第二眼。
华月微不可察的叹息，上前一步，将谢衣的头颅小心放置在木匣中。“属下……这就去了。”华月道。沈夜不为所动，细赏着神农上神的塑像，也不知心中究竟是作何感想。
谢衣的头颅放在匣中，拎着沉甸甸的。曾经这二人兮兮相惜，亦师亦友，可也想过竟会走到这一步？人情世故，反复无常，说不定某天遭受此刑的人就成自己。思及此，华月虽甚觉惋惜，亦不敢再怠慢，捻诀离开此地。
直至华月轻巧的凤回首踏在青石板上的回声消逝，沈夜方才悠悠然转过身。
“真是可笑得厉害。想不到百年后，同样的事情也还会再经历上一回……”沈夜轻笑，这里唯剩他一人，他仍兀自自言自语，“就算只是他的些许部件，也依然是他。百年前后，他所说的话竟无任何差异……只可惜啊，这世间再不会有人懂得这可笑之处了。你说……是吗？”
“是的，主人。”不想却真的有人回答他的疑问。
沈夜没有丝毫讶然，朝着声响那方唤道：“初七，过来。”
一个带着面具，着装和沈夜有着几分相似的男人从暗影中走出，在距沈夜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住。沈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稍待片刻，微颤着手取下男人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