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丧尸替换为兽人】返祖 8
余歌身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雪,轻轻的漂浮在白毛上,就像是新长出的毛一般。
醒来,幸运的发现自己还没有冻伤,但也是不停打寒战,似乎每一次呼吸所吐出来的水汽都能立刻结为冰晶。
初墨就在一旁,穿来的大风衣挡住了大多数雪,面颊发红,看似已经睡着,轻摇两下,勉强睁开眼睛,缓缓抬起头来,不知所云。余歌伸出爪子去摸她的额头,感觉却是像冰块,放到烧红的铁上——这不是受冻太久而发烧,这是什么?
余歌愕然,为了一壶汽油,落得这种地步,诚然是丝毫不值。药品在这残破的世界之间本就珍贵,大部分时候都是完全不敢生病的——即使生病小小感冒,简单处理就行,若真的需要到吃药的地步,反倒有点可惜。既已,无可奈何。余歌看她已经飘飘然,不能走罢,勉强把她背上,颠簸着慢慢回家,还要时刻当心狼群。
当家门就在眼前时,东方已经看得到几颗星星了。
……
初墨昏昏然两天,唯一记得的就是余歌把她从床上摇醒嘱咐她赶紧吃药。她没有管过三七二十一将所有药和着水囫囵吞下,倒头又开始睡,似乎不渴,也不饿了。在第三天的太阳已与东边的彩霞作别时,才能勉强走下床来整理思绪。
余歌说这两天已经将那漏油的管子补好,也在用无线电联络——可惜还是未能得到她所说的军事基地的回复。希望她考虑是否停留。
初墨不解,分明已经去取过油来,将破掉的车修好,又将油加上,完全是做好离开的准备的。现在却满嘴跑火车的期待留下来,这不是自相矛盾,这是什么?
余歌答,说是当时是一时激动,未考虑风险,方才看过初墨先前给他说过的地图,却发现这路程还是有点远,虽说补给是充足的,但路面状况无人知晓,倘若天灾人祸,岂不是将两人的命送葬罢?
初墨坚定的要去的,放出大话说苟活着无意思。而且这次从远方来,本就是有很重要的事,希望一并前行。而且像余歌保证那军事基地会有足够的补给,也很安全。
余歌不知所措,辞去睡觉,希望她也先休养几天生息。
然而,余歌只是在太阳出来之前才入眠。
他几乎思考一整个晚上,如此过来,到底有几年罢?七年,八年,或者从自己工作,便一直开始这样的生活了。只是原来是一成不变的生活,现在是一成不变的生存,二者本质并无太大差异。
“难道我就要在这循环中老死吗?”他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
“难道活着不好,却非要冒险吗?”他也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
天明时刻,倦意终于是挡不住,思考一个晚上,想不出个所以然,最终还是睡去了。
醒来,初墨坐在一锅热的澄清透亮闻不到一点油腥味的汤之前,很明显已经等待多时,急切的需要一个答案的。
她什么也不说,直勾勾的,一种充满期待却又在其中看得到点点怨恨和强迫的眼神盯着余歌看,叫人不敢把眼睛挪开——这样会自觉得是罪人,却又不敢深入去看,似乎看久了之后,自己的灵魂就会被震慑。这眼神是可以撕开谎言和伪装的,无处可躲,无处可藏,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