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出生

人说腊月里出生，动手动脚。最开始不过是句俏皮话。可到了孟鹤堂身上，这后半句可就是真话了。
动手动脚？不是，是冻手冻脚。
【1】
大夏天的，孟鹤堂在家里和周九良对词，突然打了个冷战。他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然后被自己冰凉的手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周九良眼睁睁的看着孟鹤堂抱了一床薄毯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就露出个脑袋和自己对词。
“先生，这大热天的，您孵蛋呢？”
孟鹤堂翻个白眼，冷不防的把手掌覆到周九良脖子上。
“嘶！”周九良被冰的浑身一抖，往旁边蹿了一米远。“您这是刚下完冰窖吗？”
孟鹤堂耸耸肩，把胳膊收回被子里。“我就这样，一年到头都是手冰脚冰的。刚刚不是突然冻麻了吗，没事，你继续对，我这不影响。”
周九良搓着自己被摸过的脖子，想了想，坐到孟鹤堂旁边，把他的胳膊拖过来抱在怀里，扣住掌心放在自己胸前。
“干嘛？表白啊，你这啥都没有的我可不能答应你。”孟鹤堂调侃他。
“您也是想瞎了心了，”周九良翻个白眼， “我是怕我搭档冻死了我没法上台。”
孟鹤堂于是团着被子窝在沙发上。左手被周九良扣在怀里，掌心传来的热度一路晃晃悠悠传到了心脏。温暖，妥帖。舒服极了。
【2】
 “队长，今儿晚上喝酒您去吗？”七队后台欢腾着。
“去呗，为啥不去。”孟鹤堂收拾好大褂，攥了攥拳，双手合十往手心吹了口气，刚刚在台上没察觉，下台了才发现，指尖都冰的有些僵了。
周九良走过来，自然地用双手裹住孟鹤堂的手背，替他暖着。嘴上却在回答别人的问题。
孟鹤堂仿佛是习惯了，一点儿反应没有，喊别人帮他拿下包。
秦霄贤拎着孟鹤堂的包晃过来，刚要说什么，就被两人旁若无人的姿势酸到了，愤愤的丢下包骂“长一块儿算了，连体的吗你们俩，这是后台，注意一下行不行！”
孟鹤堂一脸无辜，周九良面无表情。
【3】
“先生，您少喝点儿。”周九良皱着眉，抓住孟鹤堂的手腕。细细的一截腕子攥在手里，无论从触觉上还是温度上，都像极了玉器。孟鹤堂贪恋那一点温度，极配合的由着他。
脸色已经带了点儿红，脖颈耳尖都被酒精烧的温温润的透着红，但指尖依旧是冰凉的。周九良看看人已经醉的都开始飘了，打个招呼就带着孟鹤堂回去了。
可能是体质弱的原因，孟鹤堂天生体寒。手脚冰凉是常事。这么多年看了多少中医吃了多少剂药都于事无补，他自己都差不多想放弃了。老早的时候他还带着暖宝宝，走到哪儿如果冰的实在麻木了，就撕一片捂在掌心，好歹舒服点儿。后来工作忙起来，也就渐渐忘了用了。
后来他发觉喝酒是个好办法，几杯下肚，身上被酒气蒸腾起来温热的暖流，就着烧红的脸颊团进被子里，总能舒舒服服的睡着。至于后半夜酒气散了发了汗，变成更加湿冷的一片冻的他整个蜷在一起，那也是睡着之后的事了，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