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幕 酒思白(4)

羽韶看他已知桃酒不撒的原由，便知不可持久，却在将饮酒之时，又被绊住。右手一施力，把酒罐朝其腹部打去，竟发出了一清脆的碰击声，酒水也顿时倾撒出了不少。只见单聂再次拿出了酒樽守着十足的巧劲和酒抽周旋起来。酒抽抬，酒樽携；酒抽移，酒樽迎；酒抽落，酒樽护，但既然落了，便被抓住了。单聂一竹剑刺了上去……
落家主看着内心一悸！
“打小就单手让我，这次如何？”两人交臂，羽韶来不及抽身，右手被锁，脖子被竹剑锁，视线被单聂的面容一锁，然酒水便于抬起过高的酒抽中流了出来，谁知单聂左手早就探在身后，用酒樽一一接下了。
“还是个架子，还差十年。”说话间，右手猛地敲下，单聂因太过注意接酒便松了防守，羽韶三处封锁尽数挣脱，酒抽狠狠地敲在了酒樽之上，竟差点令其脱手而出。单聂反手三指死死咬住杯口，忽感酒满，便即刻一个也斜，放了酒抽，周杯回身，迎口而来。不知何时羽韶拦一折扇于下颚，未及躲闪，掌已泄力，一碰即翻。
“师哥，你……”
便杯中之酒一扬，折扇一开，两人一隔，竟朦胧间视之不见。酒落于扇内，扇叶一闭，见满脸湿浸的化羽韶把不知何物半口咽下。
呆了半晌，刘总管不好下判，落家主也没看见。单聂自认是看见了的，但又因发生什么更为重要的状况，两事一遇，竟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了，只好作罢。
化公子一合，接着又鸣锣一次。
歇了片刻，第三局开始了。
“左手既然都动了，那右脚何时落地？”单聂还是想起来了。
“右脚有乏力之病，发力不匀，不如不用。”羽韶单脚立着，水纹青云褂，冰兰垂风袖，黑漆白芷靴，黄佩于腰，红绳于腕，一缕清风过，衣飘自然，运神有度。把白绸银鱼扇迎面一扇，舒适自然，颇有些高傲，倒令单聂颇为不自在。
落家主因连破了两个坛子，便先下令二人静武，自己暂退，不知有何意图。两人便使出近日新学的招式来对招。单聂落剑有力，起身有序，折转却有些不达，软挑过硬，压气过平，隅刀式运气尤为不稳，柔腕皆不行。羽韶力招，巧招都十分熟练，却说是病体，势头上还压单聂一笔。
“师哥这么厉害，却是个木头，湘妹妹都觉得可惜。”
单舞挑雪，羽接掸梅。
“此话怎讲，我怎么个木头了？”
羽舞青三撇，单接拙两踏。
“别装蒜了，那会儿的胧月亭上，我和湘襄都看到了。”
单舞豪鹏扣，羽接梨花压。
“看准师傅不在，什么话……”
羽打落仙排海单指碾，单争落仙回谷双踝跳。
“绒姐都把碧簪折了，丢到湖里，你就不说什么？”
单比落仙一十三会峰，羽夺落仙一十一堕壑。
“没什么可说的。”
羽收思白一周曲，单没回。
“湘妹妹和我都可惜，可惜的人是绒大姐。你是轻松，一病便成无事人。”
单独起雁客秋式三招，羽没回。
“你说我为的谁？”冷笑。
“你从不为的谁，何况有人为的你都视之不见，你还能为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