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戏剧

神的戏剧
【我穿越到了这个角色上——黑暗神霍德尔（Hodur）】
我杀了人。一个又一个。他们一个又一个倒在我的面前。这个虚假的世界有人想成为我的主宰，我不愿，于是他们都臣服在我面前。我不要任何人主宰我的命运，他们想指使我做东做西，决定着我怎么活，还、还想让我死?做梦!我心由我，我思由我，我行由我!
我要活!我的真实、我的自由、我要——“砰!”
我倒在混杂着雨水的血泊中，朦胧的远方红蓝色的灯光闪烁。
“不过又是一个出了故障的元素……”一个声音隐隐约约地飘近。“喂，你居然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雷斯垂德?”那声音的主人站在我的面前，他/她弯腰看我，但是我看不清它的脸，那好像是……好多人的脸……
此刻世界一切都是静止的，我撇过目光，凝视着天上麻雀的羽翼，全无方才杀人的愤怒和憎恨，也无惊奇，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真奇怪，死了之后接受一切是这样的快，甚至没有稀奇的感觉。我大概太累了吧。
“真稀奇，所有人都在按自己的命运之路走着，甚至神也不例外。”那个也许是“神”的“人”站在我身边喋喋不休，悠远的歌声从远方响起化为世界的背景声，“你知道命运女神吗？她们编织着命运的网。听到了吗?那是她们投梭织造的时候常在唱一种庄严的歌，因为她们并不是依了自己的意志而织造，而是盲目地在遵从、执行着‘万物之主宰’（Orlog）的意志；‘万物之主宰’乃是宇宙间的永在律，最古老且最高的力，是无始无终的。”它顿了一顿，笑了，“就连你，杀了这么多的人，自以为违抗命运，殊不知这些都是命定。”
“谎言罢了，借口罢了。让人类服从你们的主宰，服从你们的摆布。你们，像极了那些我杀死的人。”
“你错了，神和人至少在一点上是一样的——我们都服从于‘命运’——”
“你们所谓的‘命运’不过是为人类编织的牢笼。”我打断了它的话，声音毫无波澜，一如眼前静止的水滴里颠倒的世界。
“好吧。我给你一个更改世界命运的机会。你将成为当年的黑暗之神霍德尔。你应该知晓，在神的世界，时间没有意义。历史和未来没有分别。”它嘴角勾起无数抹微笑，“交易吗？”
“你要什么?”
“我只要你的臣服——这是很划算的买卖。”
“成交。”
睁开眼，漆黑如夜。
我听见耳畔的喧嚣，那是诸神的聚会。我已身处阿斯加德，成为神们中的一员。只是他们都环绕着我亲爱的兄弟巴德尔交谈平日的美好，而我黑暗之神霍德尔，孤立在角落，以辨认风中的花香为乐趣。
我回想起在读书时期曾阅读过的北欧神话，是了，我现已成为“诸神黄昏”的序幕的主角。在历史上，眼盲的黑暗之神霍德尔在洛基的教唆下向光明之神巴德尔投掷了弱小的槲寄生，杀死了他，为后面的“诸神黄昏”拉开了序幕。我清楚我的任务——不杀死巴德尔。我突然觉得这是否过于简单，毕竟槲寄生将掌握在我之手，我全然可以将槲寄生变成的利刃反插进前来教唆我的洛基的胸口，以此反转整个北欧神话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