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四光年外的爱 第十章(6)

承载着所有的人的目光和不舍，两人走到基地的门口。正想登上基地的升降台，一个人叫住了他们。
是科林斯。
“这是我们给你们的礼物。请你们收下吧。”虽然被伦纳德捉弄得够呛，但到了离别之际，自己又万分地不舍。
科林斯拿着两大箱的礼物交到两人手上。
透过未来得及封口的缝隙，布莱恩可以看见，不只是礼物，里面还躺着几封信。
“以后也要常回来看看我们。”科林斯的眼眶里，泪水就要开始打转。
“好的，我们会的。我还会回来往你的三明治里挤芥末的。”伦纳德咧着大大的嘴笑着，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男人。
“好的，我等你。”科林斯破涕为笑，用袖子擦了擦泪水。
来到地面上，天边日落西山，金黄的光辉点燃了纯白的云彩。看呐，鸟儿又飞回来了。
两人的行李都提前装到了伦纳德的车上，布莱恩坐上副驾驶座，伦纳德躺在后排玩着手机。Am车在道路上飞驰着，布莱恩有些坐立不安的，望着窗外，这又是去哪里呢？布莱恩不由得想起五年前伦纳德和自己第一次去基地的场景。那时也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
车速渐渐降了下来，这里是！美国现代艺术博物馆。
五年来，布莱恩来过这里两次，一次是伦纳德硬要求他来的，还带上了几个战友，那次自己看得一头雾水，抽象派，实验派，前卫，复古，超现实主义，自己无法欣赏，更无法理解其中的美感与内涵。第二次，是布莱恩一个人来的，那是他与她“正式分手”的那一天，虽然两人是渐渐远离，并没有一方提出分手，果断地了结这段感情，但这正式分手是她在他的内心里，失去光芒的那一刻。他孤身一人来到博物馆，再看到那些深奥的艺术作品，感觉内心的某些地方被触动了，自己隐隐约约间能够感受到作者所想要传递的情感。
而现在，布莱恩又来到了这里。伦纳德要给自己看什么呢?
博物馆的管理人员出去吃饭去了，只有人工智能用机械的声音礼貌地给自己问候了一声，并用激光扫描了两人的全身。
来到三楼，布莱恩跟在伦纳德身后在略微眼熟的艺术品间穿行。突然，伦纳德停了下来。就是这里?
这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皮，不过，这大概有五六米长，三米多高，它也不是完整的一块铁皮，在很多地方都有因为生锈过度而形成的破口，铁锈好像还在继续往下掉一般，一切都是死亡的气息，就像一艘遗弃在海岸上的废船，腐朽着，被人遗忘。不仅如此，它的外形也略微有点像一艘船，更准确的说，像一艘失去舰桥的船，像一艘战争中被无数炮弹击中后，沉没在海底的战舰。
上次来的时候，布莱恩并没有很在意这件展品，因为布莱恩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展厅里也有很多表现腐朽的展品，而且都比这件更具有艺术性，都更能给予人震撼。
布莱恩看向伦纳德，伦纳德略微抬着头，端详着这件展品，像艺术家欣赏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一样，他的眼睛里，有一道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