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莽夫开始思考(7)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澜这回没有搞怪，而是认真地解释道：“确实，不论是战斗还是研究，在我的世界里确实都以魔法为主，但我并不是学者，所以你要是想问我更细节的东西，我只能说无可奉告，而且即使魔法我会的也不多，都是些诸如鹰眼术，水下呼吸术或者身体强化等辅助类魔法，攻击性的……除了火球术就是闪电术，闪光术在对付亡灵的时候勉强算一个，但我一般拿来当照明术用。”
“那在这里呢？你能不能使用魔法？”
“可以，不然我也烧不掉那个仓库，只是我在这里完全感受不到魔力的存在，使用了魔法后也没法自然恢复，只能通过消耗体力来转化为魔力，但……效率很低。”
“是这样啊……那么在战斗以外的地方呢？”
“很少，因为拥有魔法天赋的人毕竟是少数。”澜说着，突然有些戏谑地看了看周岚，“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们的魔法很……用你们的词来说，很落后？”
“嗯——呃！”周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不不，只是觉得有点……难以想象。”
“别解释了，这一路上我在问你问题的时候，你虽然很有耐心地回答我，但眼神里一直有一种优越感，像是站在高处给一无所知的愚民传授知识一般。”
“……”
周岚沉默了，澜说的没错，虽然自己并没有刻意地将两人比较，但自相遇以来，澜对于“这边”的常识的匮乏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我懂得比他多”的优越感，但澜刚刚的一席话让他反应过来。
澜只是知道的少，但并不愚笨。
“别摆着一张做错了事的表情啦，其实你也没错，我对这边的世界确实一无所知，而且你至少愿意收留我并且解答我的疑惑，这已经让我很感激了。”
澜哈哈一笑，挥挥手打消了周岚尴尬的脸色，继续说道：“我昨晚在那个房间里找到几箱子旧书，取了几本随便看了看，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你们这里的主流技术似乎被称为‘科学’，而魔法则被认为是荒诞不经的幻想，我无意对此评价什么，因为我会魔法，却没法在这里感受到魔力，所以我很快便接受了这样的观点，但你知道最让我着迷的是科学的什么性质吗？”
“是什么？”
“广泛性。”澜伸出手指了指马路上的汽车，又指了指对面大楼上的荧屏和喇叭，“我们也有类似的东西，通过炼金术制造的载人工具，滞影魔法和扩音魔法，我在这里所见的一切都可以在我的世界里找到对应或者有相似功能的魔法。而战斗方面，我从书里了解到你们的直接杀伤手段有着枪械和火炮，还有叫做导弹的东西，而我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攻击性魔法，一些禁咒级魔法的威力完全可以媲美你们所谓的核弹——如果那本书没有骗我的话。至于战斗机之类的兵器，你可能无法相信，我所在的国家早就制造了安装着火炮能飞在空中的船。”
周岚想起自己确实将小学时的一些科普书籍当杂物放在了那个房间，而根据澜的说法，他的国家的语言文字和汉语除了些许字词释义的不同外几乎完全一样，所以看懂那些书也不是问题。他看着眼前的澜，意识到这个穿越而来的自己并不是一个只会打架的莽夫，他很聪明，并且对所见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