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羡故人归(3)

有眼尖的门生瞧见江澄走来，连忙收回刺出的长剑，行礼道:“宗主。”
江澄微微颔首，扫视了众门生一眼，让他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即使还是一身的紫衣，却不是当年的那些人了。
他直接席地而坐，端起酒坛就灌了一口。
“江澄，你行不行啊！才喝了多少就这副模样，你丢不丢人！”
“魏无羡你给我闭嘴！谁说我喝不了了！我歇一下不行吗？”
“行行行，你歇到我们喝完都行！”
……
一喝酒，很多的旧事就容易被想起。
江澄的眼前已经模糊了，每次睁开，都会看到几个穿着紫色家纹袍的小孩子在那打闹，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想伸手去触碰却怎么也碰不到。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先是阿娘，然后是阿姐，还有阿凌口齿不清地唤着“九九”。
“江澄！”他还听到了魏无羡的声音。
很真实，真实得仿佛就在他的耳边。
“你还真的是出息啊！自己喝酒不找我就算了！一坛子酒就把自己喝成了这样子！”
“喂，不会吧，你酒量变这么差了啊！”
魏无羡想着今天是江澄生日，这么多年都没陪他过过，就回来看看。也不知道莲花坞有没有这些年有没有养狗，沿着校场的墙刚爬进来，便见到了醉倒在地的江澄。
江澄迷迷糊糊醒来，感觉有人一直在摇晃着他，晃得他直想呕。“魏无羡？你怎么在这？怎么又做梦了……”
“喂，江澄，你傻啦！你给老子看清楚了！不是做梦啊，赶紧起来！”魏无羡嚷嚷。
“你怎么回来了？”江澄扶着额坐起，沉默了好一阵，板着一张脸，有些僵硬地开口。
魏无羡撇撇嘴，白了他一眼，“江大宗主，您这生辰过得是不是有点冷清啊？”
“那是，比不得蓝二夫人，一个生辰把姑苏大半的天子笑都给买了。”江澄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魏无羡挠挠头，脸色有些尴尬，“江澄你别这么叫我，听着怪渗人的。好歹我也是回来帮你过生辰的！你现在应该好吃好喝的给我端上来。”
“你被蓝忘机养傻了么？”江澄一脸莫名其妙。“礼物都没带还想好吃好喝伺候你？”
“谁说我没带！我可是给你带了天子笑的！”魏无羡说着，指了指墙外，“不过你可能得出去拿了。”
“江澄。”
“干什么。”
“生辰快乐！”
05
当天晚上，管家在校场发现了喝得烂醉的江澄和魏无羡，周围还散落着七八个酒坛。
更奇怪的是，自家经常冷着一张脸的宗主，脸上居然是笑着的。
第二天，莲花坞众人都看见，自家宗主提着紫电，硬生生追着魏无羡跑了一整个莲花坞。只是那紫电看着气势凌人，却怎么也落不在魏无羡身上。午间两人还一起用了午饭。
接下来的几天，一众门生都发现，以冷厉著称的江宗主，脾气心情好得不行，脸上的棱角都柔和了不少。
以后的日子，魏无羡成了莲花坞的常客，有事没事就带了蓝忘机过来小住，江澄十天半个月就要提着紫电在莲花坞里对魏无羡一顿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