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经济科幻小说】【第一章】(2)

“欸？原来你已经是有工作的人了啊？”
“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
他点了点头，突然间意识到我们年纪上下之后显得有点羞涩。
“嗯。那个。。。由衣小姐，请问你是什么职业呢？”
“真是的，你这个人真的完全不在乎社会常识的吗？”
他虽然对我尊敬了一些，但是却很不礼貌地直接问我职业。当大部分的工作被机器和人工智能（AI）取代之后，很少人会为了生计而工作，当代人们选择的职业是他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体现。所以被问到职业的时候，像是被触及了内心一样，我有些不愉快，在犹豫要不要老实回答。
不过，最后心想反正他是个比我小的孩子，当作是吓唬他一下，告诉他我的职业好了。一般情况下，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我不会这么不理性地暴露我比较特殊的职业。
“毕业时，可惜只找到了风俗店陪酒女郎之类的工作。虽然想早一天脱离这份工作呐。。。但是最近经济不景气，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就业机会。”
当下，也就只有服务业是还在雇佣人类，其他大部分的工作都被机器人取代了。我用手指缠弄着长发，装着漫不经心地说着，等着观察他的反应。
“嗯。确实很不景气。”他很平平淡淡地说道，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
他的毫无反应倒是让我吃惊了。他居然没有对我的职业感到在意，关注点直接是选择了理解并且认同了我从事这个职业的原因。这种出乎意料的，被理解了的感觉，稍微让我有一瞬间的小心动。于是顺着说了下去。
“我想成为一名演员。现在到处去演员学校面试，录取之后，如果我凑够了学费，我就要辞去工作。”
艺术，是我的人生价值。虽然我一早就知道了，但是以艺术为人生价值的的人却很多，竞争激烈，而我一直落选。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至少还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低贱，但是或多或少地让我感到了存在的价值。
“这样啊。我认为我可以帮得上点小忙。噢不，我不是演员，我说的是经济上的。”
“听起来真熟悉。很多对我毛手毛脚的客户都这样说。”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但是作为人的尊严，我是不会接受的。失去了自由，那人和机器还有什么区别吗？”
“噢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有投资上的建议。”他匆忙得解释着。
“那你又要收我多少钱呢？”
“曾经有个咨询师说过，建议本身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倒是因为我之前的直言让你不愉快了，我还应该给你赔偿呢。” 他有点道歉地说道。黑色的刘海后面露出了率直的眼神。
“如你所说，最近全球经济不景气。所以我建议你可以现在可以把一部分的运算资源（Computing power）交易给货币局储存，然后在经济到最低谷的时候，用作为利息的电子货币以低价买入资产。”
接着，他解释到货币，经济周期，量化宽松，以及宏观调控各种难懂的东西。我很困惑，大概只是含糊地明白了，现在所有的经济活动，从每个人使用的AI到消费的结算系统和中央经济调控管理者AI，都需要到大量的计算，而交易个人运算资源到共用资源就能赚钱。他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