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3)

“这一个月的炼制体验，难道还没有探寻到人偶的秘密？”父亲给二人皆满上了茶。
“我只是遵循方法炼制，其他一概不知。”老刘迅速回答。
“唉，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不该是一个学者的做法。”父亲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茶。
“那并不是我想研究，也不是我会研究的东西。”
“你从回到家直至现在和我现在对话，我没有感受到你一丝的感情波动，看来你已经悟到一些东西了，你也越来越像一具人偶了，有些事可以和你说了。”
老刘听到父亲说自己像人偶，不由得心头一颤，但并没有任何表象流露，只静静地听着父亲接下来的话。
“人偶的用途看来你是毫不知情了，我曾对你说那是活人为了对死人泄恨，并不完全，因为活人对死人泄恨的方法很多，没必要专程找我族来炼制，人偶真正的作用是保留灵魂，人的灵魂在死后不会立即消散，甚至民间有七日还魂之说，但是，只要我们在人死后一个月内用古法将尸体炼制成人偶，那么他们的灵魂将永远被保留下来，或者说是禁锢吧，注意，不是将灵魂保留在人偶体内，而是将灵魂具象化，与人偶合二为一，人偶就是灵魂，灵魂就是人偶。”
“仅仅是这样？”老刘终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保留下来又能如何？”
“生前有仇者，对人偶便百般折磨，其灵魂也会感受到痛苦，若将人偶付之一炬，则灵魂也会就此灰飞烟灭；当然仅仅为了报仇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格，有人好有人差，有些强运之人甚至能带动周遭人的运势皆呈爆发状态，这种极其强运的尸体往往会被拿来由我们炼制。而得到这些人偶的人，再用另一种秘法将这种强运分与自身。当你炼制失败时，顾主寻找另一族人来施加秘法时就会知道这灵魂是否完整了，你那些被退回来的便是不完整的。当然，这种术的限制就是我族不能制造自己族人的人偶，否则炼制的人就会暴毙身亡。”
“还能这样？”老刘忍不住打断了父亲的话，“世间有这种夺他人之运的术？”
“世间有我们这种炼制人偶的术，又怎么不会有其他的术呢？那种术被另一族所继承，不过两族不知道为何不可相见，我只知道有，却不知道他们是谁、在哪。当你尝试寻找，天命会阻止你的。”
“诅咒真的只限定了十具吗？这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啊。”老刘继续发问。
父亲将茶饮尽又满上，反复三次。“你也知道，以前人寿命都不长，他们只是提前死了，能活到四十五岁，所谓的经验是骗你的。你现在也明白，我们一族的术其实是阴邪的，自然有它的反噬作用。我请人给你算过，你天命有八十岁，那么，因为诅咒的缘故，你最多活到四十五岁，你自己也清楚，从四十岁开始你就有下坡趋势了，你的命数的一半再多加五年，这是你的大限，但是每炼十具人偶，可以让你再多活一年，也就是说，你想满天命之岁，必须练三百五十具人偶。我压在这时候告诉你是因为我了解你，身为你爹，我深知你的自私，只有这种情况，危及你的生命，你才会潜心研究此法以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