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一梦(2)

“怎么了表兄，抓蝴蝶也就罢了，大晌午就苦恼着脸，要是给姑父姑妈看见又要挨骂了。”随着青翠的劝慰，纳兰容若冷静了一些，但还是闷闷不乐站在一边。
曹寅追了出来，赶忙说道：“青翠姑娘，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劝劝容若，让他多研习经卷，早日入仕途，没说几句呢，就成了这样，你也替我劝劝吧。”
青翠听闻，面露难色说道：“曹大哥有所不知，姑父姑妈也没少说过，只是那教书的先生不曾认真，反而常说些风月诗词，偏偏表哥性灵，提笔成文，还挺得那先生的心意，所以一来二去也就钻入其中了。”
曹寅听了，也无奈摇摇头说道：“诗文虽好，但也不能做主业呀，先生不重视，我们更应该尽责提醒，这也是为容若未来着想呀。”
青翠也叹了一口气，转身对一旁的纳兰容若说道：“你也听听曹大哥的话吧，以后可就，可就看些经卷，别一门心思。。。”
话还没有说完，纳兰容若回头大声说道：“连你也说这些！”然后独自一人赌气离开了书房。
“这原来是爷爷的日记呀。”曹梦阮翻看着说道，“你爷爷当年也是个贝勒爷呀。”
“是呀，还要你爷爷来劝呢，所以今天我也算还这个恩情，也替你爷爷劝劝你，早日考取功名。”纳兰瞻岱还是在一边收拾着书架，听着曹梦阮读的日记，时不时调侃到。
“这里的信件也是我爷爷寄给你爷爷的。”曹梦阮看着箱子里的信件说道。
“看看吧，反正也是你爷爷的手书。”纳兰瞻岱收拾好书架也走了过来，拿起一封信读道。
“容若，当日一别，近来可安好，前几天说又要开了恩科了，我再做了准备，上次的失利这次当要补回，你也当珍重光阴，不使岁月蹉跎。不知恩师公务操劳与否，青翠姑娘身体如何？还望代为问候。”
“寅兄，久疏问候，别来无恙，家父又远调边陲，青翠妹妹也回乡探望，家中冷清不少，本欲读书向学，却时常心中烦闷，无所派遣，故事倍功半，这次恩科，预祝寅兄高中。”
“容若，谢你当日吉言，这次得中进士科甲等。前几月翰林院修书，几日不得空闲，最近得幸调任江南织造，方才有空来信。朝中近日有言语，恩师为圣上疑虑，官位不保，不知是真是假，还望速回。”
“寅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家父回京途中接谕旨赐死抄家，田产屋舍无一保留，唯有我带额娘白身出走，到山东投奔舅父。准备多日的科考如今也只能作罢，但是一路劳顿加上担惊受怕，唯有作诗解乏，日后有机会还当成册，望寅兄给些意见。”
“容若，多少年不见，不知你还能否收到此信。进来事务繁忙，家中也如乱麻。前几天孩子出世我却不能休息，突然感到功名仕途虽华贵，其中空虚却无人得知，直到看到容若你以前寄来的诗词，心中才聊有慰藉。当年追名逐利，劝你放弃诗文，如今看恩师之事，反观自身，才知道生活奥妙，后悔不已。如若有幸，望容若来我府上一聚，共谈风月，再续前缘。”
“寅兄，诗词戏言而已，承蒙错爱。家道中落，屋漏夜雨，几年来寄人篱下，实在无力赶考，额娘到此地几月后便因病去世，青翠也在去年归天，如今我已茕茕一人，唯有诗词，茅屋，明月相伴，杜工部失意，怕不过如此，懊悔当年不听寅兄良言，没有功名在手，大难临头却身若浮萍。前几日看寅兄书信，才知寅兄亦是烦恼缠身，诗词为友，特整理诗集，取名饮水，意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以示生活之道。一见之约长记在心，若有时日必来府上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