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夜离】瑶光录(3)

方夜正不知如何作答。阿煦从不远处走来，忙拉过他来，向慕容黎行礼：“这是臣弟方夜，刚才冒犯了殿下。”
“阿夜，你怎么来了？”
少年也不纠正，凑近一步使劲盯着方夜的眼睛，看着这个小孩儿眸色漆黑、目光炯炯，一点儿也没有见到王室的惧怕，不由掩嘴笑道：“你倒挺可爱的。”方夜被他盯得不自在，挺直腰板，鼓足勇气辩白：“我都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还有……阿黎，你真好看!”慕容黎闻言一愣，此时他的身高比方夜高出一些，便伸出手揉揉他凌乱的头发：“不许叫阿黎，要叫阿黎哥哥!”
后来三人又玩了一阵子。慕容黎因瑶光王差人来唤他用膳，方夜也有了困意，便遣人送方夜出宫回府。方夜一面仍在愤愤不平——明明哥哥私下里和殿下那么亲密，当着自己的面又故意假正经，分明把自己当外人!再说了，殿下的乳名，既然哥哥能叫，为什么他就不能! 晚间躺在床榻上，也一直翻来覆去。直到三更天，才勉强入眠，口中还嘀咕着：“他是个仙子吧……”
后来方夜又进过几次宫，每次都要缠着慕容黎玩上好一阵儿。方府内的所有人，甚至连哥哥阿煦都很惊奇：阿夜这个冷酷少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粘人了？
二、国破家亡
，各奔东西
钧天历329年，天璇起兵攻打钧天直隶属国瑶光。瑶光灭，万千华丽楼阁毁于一旦，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传言瑶光王室皆惨烈殉国，战士们的鲜血将这片曾经富饶的土地染成红色。瑶光最小的王子慕容黎此时年方17岁，因挚友阿煦跳楼代死而逃过一劫。而后，天下大乱，各诸侯国纷争不断……
方夜这一年也不过15岁，父母在天璇大军入城前及早把他送了出去，他才侥幸活了下来。然而国破家亡的惨痛在他心中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后来，天玑举办立国大典，在典客署招待天璇、天枢和天权派来的使臣。方夜混在杂役中，暗暗观察四国的动向。
傍晚时分，行至一处，高高悬挂的匾额上写着“国师府”三个字，门面甚是壮观。门前停着一辆雕花的马车，有三两随从立在两侧。只见一人从国师府中走出来，指指点点安排这些随从，这正是天权使臣莫澜。人言莫澜为人豪爽，喜交酒友；又长着一副和善的面目，似含笑意，让人不由亲近；虽出身将军府，但从小在锦衣玉食中长大，又与当今天权王交好，性子难免娇纵任性些。
莫澜回身又搀扶一人上马车，左右照料，甚为殷勤。原来慕容黎自亡国后一直颠沛流离，化名离，不久前扮作伶人混入乐队中，来参加天玑的立国大典。因在国宴上一曲箫音惊艳四座，一时间门庭若市，不少豪门贵族纷纷请他赴约。奈何他出身高贵，性子也素来高傲冷清，再多奇珍异宝都不放在眼里，使得很少有人能目睹芳容。今日天玑国师相邀，不好推辞，慕容离原本也打定主意去闯一闯龙潭虎穴。果然被国师为难，幸好莫澜及时解围，才得以脱身。
此时，他身着红白相间的乐师服，裙尾绣着盛开的杜鹃花。长眉入鬓，眼角晕染着桃花蕊制成的绯红胭脂，竟让男子之身平添了一抹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