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愿(2)

我微笑着送给他一个中指。
“你丫儿才是脑子有病！”我在家里一边大口吃着母亲做的茄汁肉，一边痛骂老张。
但我还是乖乖吃了老张给我开的药。
与此同时，我发现，好像只有在医院，我才会头痛，只要离开医院，我的头痛就会开始好转。而在家中，我几乎从未头痛过。
难不成是因为老姐的按摩？
怎么可能。
5.
我费力睁开眼睛，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我的周围影影绰绰，一圈医生围绕着被束缚在手术台上无法行动的我，手中拿着锋利的手术刀。他们的脸淹没在灯光之中，声音含混不清，我只能隐约感觉到他们的喜悦……与兴奋。
一把手术刀猛地刺下。
我从床上惊醒，急促地呼吸。这是我第三次做这个梦。
该不会是老张知道我背地里骂他，在药里下毒了吧？
恶劣的玩笑也无法抵消我身上的寒意。
每次做这个梦，梦中那些人所做的事，都会有更大的进展。
6.
哈姆莱特说：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我说：离开还是离开，这不是问题。
我的头痛与噩梦愈加频繁，在医院中尤其严重，可只要我离开医院，症状就会立刻得到缓解。
所以，我的理智告诉我，辞职，拿钱，滚蛋走人。而我的感性不同，它向我咆哮嘶吼：留下来。
我留了下来。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了高额的工资。
起码我希望是这样。
7.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
那个女人消失了，那个五十多岁、有妄想症的精神病人消失了！她的病房里住下了另一个像机器人一样的病人。她却凭空消失，甚至于她的病历、记录、其他人有关她的记忆都一并消失。除了我没有人还记得她，连她存在过的痕迹好像都被某个存在抹消了。桌角她儿女的相片变成了风景画；墙上被她撕掉一角的日历变得完好无损；曾经被她刻满图画的木盘光洁无痕。
没有人相信我她曾经存在，老张甚至看玩笑说要将我送进病房。
我忽略了他们的嘲笑，只感觉无端的恐惧与惊惶如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8.
这段时间来积压的各种情绪冲击着我的大脑，我离开医院回到家中，家中却没有人，只有一张纸条。
母亲和姐姐，出去买菜了。
我的脸色苍白无比，我一步步走着，缓慢而坚定地走到了医院医院灯火通明，空无一人。在一片死寂中我走到那个女人的病房前，砸开了房门，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自己，和一片无影灯的光。
9.
一阵晕眩过后，我恢复了意识，重新清醒，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就好像我又回到了噩梦，不过，这里是现实。
我躺在手术台上，周围的医生围绕着我，他们是我“医院的同事”。第一个就是老张。
“醒了吗？”老张——不，张医生轻声问我。
“嗯，”我听到我自己说：“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