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愿

1.
这个世界好像永远在狂奔的路上，我无法想象却又时刻体会着它前进的速度。它的行进就好像一部悬疑小说的跳跃性叙事，让我满头雾水不得要点。我作为一名普通学生从一家普通大学毕业好像还是昨天的事，而现在，我却成为了一名护士，还是精神病医院的护士，一名为精神病人服务的专职护士。
…… 或者说护工？
啊……总而言之，不要去理会那些细节了。为了高额的月薪，我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感谢了母上大人和老姐做主投的简历以及这家精神病医院人事部主任脑子里进的水，然后迈步走进了医院，甚至没有为自己的大学专业默哀。
这辈子第一次进入精神病院，我竟然感觉还不错。
2.
我正式成为了这个医院的护士，我开始习惯医院单调无趣的环境，开始习惯医院餐厅虽然不如母亲但也算是勉强的厨艺，开始习惯每日都关心着我负责的病人们……
但我仍未适应这里的阴沉。
就医院本身来说，它正常的就和任何普通的精神病院一样，没有任何可疑与奇异之处，但它的氛围却十分地违和，它的氛围太过阴沉，阴沉地可怕。
简直比我那个不讲理的老姐还可怕。
可能是因为太多的精神病人吧，我对自己解释，尽管仍有一丝心悸。
这里的医生都很有职业道德，对病人都尽心尽力，我从未看到过有对病人失去耐心的情况，在病人的面前个个亲切有理、态度温和，简直像是理想中的完美医生，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同事；但这里的病人，绝不正常。
这里的病人们不像是精神病，更像是纯粹的懒惰。他们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病床上躺着，双目无神，面色苍白，甚至连翻身都很少，他们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就好像机器一样。
3.
在这些病人中，以精神病的准则来看，只有一个人最“正常”，最想一个精神病。我甚至因此感到有些庆幸。
同时也有些讽刺。
我知道这个病人的病症，这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患有重度妄想症。
从一个老医生口中，我知道了她的来历。
她曾经有一对儿女，虽然丈夫早逝，但儿子和女儿填补了她生活的空缺，孩子渐渐长大成人，她的生活仍然幸福。直到很平常的一天，儿子和女儿去买她最爱吃的水果，路上出了车祸，儿子和女儿都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
她在极端的悔恨与痛苦之后，就开始想象,
如果那天她没有让孩子们出去会怎样？
如果那天没有发生车祸会怎样？
如果那天她和孩子们一起出去会怎样？
然后，她在社会人士的帮助下，来到了这里。
 听完这个故事，我感到奇特的怪异……和滑稽。我莫名地有些关注她。
 同样奇怪地，不知为何，也不知从何开始，骤然之间我开始间歇性头痛。
4.
无法解释，我的头痛愈演愈烈，却没有任何医院或任何医生能够给出解释。只有我们医院的老张断言，我这是心病，是心理疾病，换言之，也就是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