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采莲曲(2)

蓝曦臣倒是无所谓船只的大小，他随意登了一艘乌篷船，遥遥地朝江澄笑。
秋日午后的阳光灿烂却又不晃眼，在蓝曦臣周边斜斜地渡了一层金色光晕，配上一袭干净整洁的白衣，更衬得他面冠如玉，就如同神仙下凡一般。
江澄稍稍偏头，强迫自己不去看这美人美景。他也挑了一艘敞篷船，翠绿的竹竿在岸边一点，小船就轻盈地飘开去了。
“泽芜君，可别输给我啊。”江澄勾唇，说话间几个莲蓬已入手。
蓝曦臣温言笑道:“若是涣赢了，江宗主可否应涣一个条件。
”
江澄豪爽地答应了:“行！”他又补充道:“就算是比赛了，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如果……他赢了，是不是可以过分一点点……跨越挚友的界限？
江澄握住竹篙的手微微冒汗，他突然感觉竹篙滑得他都要抓不住了。
“自然。”
那人笑得一派风雅自在。
果然是当惯了翩翩公子，不管何时何地，哪怕和他一样卷着裤脚衣袖脱了鞋袜都一样的优雅从容。江澄不由地想。
“但是江宗主可以准备认输了。”蓝曦臣依旧笑得温和，说出的话却嚣张至极。
“泽芜君未免太过于自信了。”江澄瞥了一眼蓝曦臣那艘船上寥寥无几的几根莲蓬，又看了一眼自己船上几乎堆成了小山的莲蓬，“难不成泽芜君以为莲蓬可以自己生脚跑到船上不成？”
蓝曦臣折莲蓬的动作很认真，但折得极慢:“有志者事竟成。涣这次，可是很想很想赢江宗主呢。”他抬起头笑道:“我啊，看上了云梦的一位佳人，希望此次能将他娶回家呢。”
江澄折莲蓬的手一顿，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娇嫩欲滴的莲蓬，良久，他摘了一颗莲子下来，没有去除莲心就放进了嘴里。
很苦。
但不只是嘴里苦。
“……这样啊……”江澄听见自己干巴巴地回答，“那江某为了守卫我莲花坞的美人，自然是要全力以赴了。”
蓝曦臣转头冲他一笑，信心满满地道:“我势在必得。”
江澄垂眸，正好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在蓝天白云，莹莹绿水，团团荷叶之间，孤零零的自己。
算了，就这样……吧。
本来断袖之癖就为世人所不齿，没必要拖他下水。
他做他光彩卓绝的泽芜君，他做他刻薄阴毒的三毒圣手，从此划分出一条分明的界河。——反正不过泛泛之交。
江澄就这么神情恍惚地摘着莲蓬，就连蓝曦臣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船上都不知道。
“江宗主，我可是赢了？”蓝曦臣凑上前，温言道。
江澄回过神，却发现日头已然偏西，彩霞照映着这片池塘，竟比童话仙境更加梦幻迤逦。
而看看二人的船，蓝曦臣船上的莲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比了江澄多了许多。
看来确实是输了——不管是哪一方面。
江澄心痛地几乎喘不过气，他扯了个微笑，问道:“泽芜君要的美……”人姓甚名甚。
江澄要说的话全被蓝曦臣堵在了唇2333齿之间，江澄因诧异而瞪圆的杏眼缓缓闭上了，他的手也渐渐移到了蓝曦臣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