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牛暑假兼职记4

四
这十几里范围的村庄，天高皇帝远，市监局手再长也伸不到这小小几十户人家的小河村。村里人都知道丁二牛买注水猪肉的事，可要是举报他，又有谁来做这个肉铺的生意，年轻人都好高骛远，跑到城里去打拼也不肯回到这小村庄，这里留不住他们！
丁二牛也不回老张的话，只是站在肉砧板前，看着已经没剩下多少肉，发呆。
李寡妇也是苦命人，丈夫远出务工，不小心从工地上摔了下来，没送到医院就撒手人寰，留下一个几岁的孩子在李寡妇身边。
这李寡妇也是硬气，不肯改嫁，独自拉扯着抚养孩子。
“多不容易。”二牛低低地说了一句，二牛也是苦命的人，自己也没见过母亲，只听父亲说过“早死了，别惦记了！”
“多不容易阿。”二牛又说了一句，心想这些肉该够那李寡妇的孩子长些个头了，自己从村口路过的时候，见过那个孩子，瘦骨嶙峋，面无菜色，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是啊，就靠着铁子留下的几亩田，哪里够这俩娘俩活得好。”一旁的老张也跟着说道。
“去去去！我要收摊了，明早还得去县里杀猪拿肉呢！”
二牛把摊子一收，关上门就趁着还没暗下去的天色，骑上他的走两步就会
“嘟嘟嘟”冒黑烟的嘉陵往县城的方向去了。
晨光刚洒落在遍布在山间的水田里，二牛就骑着车出现在马路和天空的交界处，凉风微抚，飘过半个人高的草丛，在二牛身边荡起浅青色的涟漪。
碧蓝的天空不时飞过几只白鹭，天空与大地之间，唯有寂静，只是二牛骑的嘉陵不时冒出的黑烟将这一副诗情画意的景色突兀地点上几滩墨水。
“怎么回事？”老远二牛就听到村里不时传来哭喊声，待到把支架往地上一撑，二牛咚的一声从车上下来，摇摇摆摆像是要把这地也给震塌下去。
“让开，给我看看！”一众村名围拢在一起挡住了视线，二牛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往前头看去。
只见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地上，肢体不全，更恐怖的是，尸体的头颅居然不见了，一旁的老王的媳妇正抱着这具尸体嚎啕大哭，浓重的血腥味让二牛这个常年杀猪的人也吓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
二牛只是看了一眼，就急忙往后退去，便走还便念叨：“神鬼莫怪，神鬼莫怪，我以后再也不凑热闹了！”
“嘟嘟嘟...”
二牛急忙推着满载猪肉的嘉陵往摊子上回去。
“啊！天煞的老天，老王你就这样走了，我可怎么办啊！”村里又多了一个少爹的孩子。
“莫哭了，我已经让小黄去县里通知公安局了，现在还是想着怎么安排后事吧！”一旁的村长也是个明理人，一看这老王昨天还是活生生的人，今早就变成了一具躺在村口的尸体，心中也是不好受，便出言安慰道。
“可这人头都没有，怎么能下葬，尸首不全是会心生怨念，要变成厉鬼的！”
“是啊！不能下葬啊！得把老王的头给找回来！”
村长心想自己何曾不知，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鬼神，可不把人头找回来就下葬确实不符合祖上留下的规矩，小河村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老虎咬死村名的事，可那几次都是全尸给从老虎嘴里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