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夜·上(2)

二
他站在一个陌生的闹市之中，与他的村庄有些相似，但又好像有些不同，前面的少女已经不知去往何处，汹涌的人潮将她淹没。这里的人好像正在举行万圣节派对，穿着奇装异服，戴着兽耳兽尾，或是面具，或是收束着的翅膀。
“前面的小哥，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前面的女子穿着不知哪个朝代的古老汉服，香肩半露，两指捏着玉杯，妩媚地凝视着这位误闯入的小男孩，她背后临时架起的白色帐篷被当做小店，而店里的人影正在举酒言欢，这里似乎不是他这个学生该来的地方。
“我是跟着一位长头发戴着犬耳的女孩进来的，这位姐姐，请问这里还是祈福村的庙会吗？”
“这里当然是啊！原来是跟着小珊进来的，小女孩真的是长大了，勾引男人的技术如此高超了。来，姐姐请你喝杯饮料。”
她从身后取出一壶茶，倒在一旁的瓷杯中，递给刘启杉，他顺势接过，闻到香甜的气味之后，就喝了一口。
刘启杉喝完之后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着，那东西居然是一杯极其苦涩的茶，苦涩的感觉散播到全身，明明闻起来充满着香甜的气息，他艰难地咽下了那口苦茶。
抬头看时，人却不见了。不仅仅是那位女子，她身后的小店和其它地摊也都不见了，所有人都像蒸发了一样，整条道路就好似荒野小径一般。
他看了看手表，正好九点整，背后传来一阵声响，人群结队而来，只是万圣节的气息更加浓重，与其说是庙会，更像一场以动物和鬼怪为主题的换装晚会，他们披着虎皮，顶着羊角，戴着奇异花草编织成的帽子。他们身上的奇异装饰比之前更加真实，宛若是从他们身体上生长出来的一部分，而有些人好像直接披上动物的外皮，化作狸猫，奔跑在各个角落。古朴的建筑拔地而起，一栋栋木楼就好似从古代直接搬到此处，古色古香，他此刻仿若穿越回数百年前，置身于稀奇古怪的闹市之中。
他问了一位路人，“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们急着去观看大妖们的表演呢！”
那人迅速摆脱了刘启杉，随着人流，朝中央的最高的建筑奔去。一座观星楼在一片低矮木楼建筑之间鹤立鸡群，在刘启杉这个角度观看，它的高度正好可以“触碰”到月亮，仿佛就是将圆月轻柔地放在高楼之上，供世人观赏。
他也随着人潮前进，来到观星楼底下，人山人海，然而空气中却飘荡着淡淡清香，一座圆形舞台围绕着高台，而众人围绕着舞台，他们欢呼着，等待表演者的到来。
三
只见白衣女子自空中飞来，舞台瞬间幻化成少女闺房的样子，她坐在椅子上，左手依托着娇小精致的脸颊，叹息着，她的声音很小，然而站在远处的刘启杉却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她的神情面貌都能看得仔细。
“姐姐何苦如此烦恼？”
一位青衣女子登场，脚步如游蛇，细不可闻，她的手轻轻拂过她称之为姐姐的女子的背，默默地安慰着。
“妹妹应该还记得，那日与我们公子同舟避雨的公子，我近日日常常回忆起他，因此思念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