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短篇 复投(2)

我把生意全给接班人去打理。我陪着他，伺候着他时不时陪他喝口小酒。就这样他还是什么也没说，我自然什么都不会去问。
他进医院了，身上或贴或粘着不少仪器。
我知道他快走了，早就知道，他也是，他不肯说。厚厚的玻璃映着我的影子和他，微妙隔着几近重合的距离。
他迟早要走，或现在或未来。我的眼泪却先到了，开车去医院的路太长，我踩不动油门了。
他走的很安静。我怕吵到他安眠，把他葬在了山上，买了一处陵园。
他留给我的只有一处小院。他早没了钱财，我知道的。他很聪明，分了十数次匿名捐出去的。
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就不知道。
我累了，和他一样。留了一半给我的接班人，剩下的把这处小院建成了孤儿院。
我时常会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盯着太阳，在躺椅上看到的阳光一如当年的他看我一样，想给我温暖又怕刺痛我的眼睛。
他到死也没有说，我的命也是他给的。就像我到死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做我的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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