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旅人》——丘洛泽(5)

「你的女儿，一直以来在寻找着揭发你们的证据。直到两年前闰六月的那一天。」
「他们将货装上车，准点离开。但我不知道，她在这里。」
「在拍下照片的同时，你的女儿被杀害了。」
我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个角落！」
「我该庆幸在梦中网络也没有欺骗人，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因为只有在我的梦里我才可以做到无所不知。而这，是你的梦！」
我现在，正处于这个人的梦中。
「所以我才会按照你预想的那样梦到你的女儿，再去太隐寺寻求慰藉，毫无质疑地相信了邮件的内容，被告知只有我见到了死者的残影。被火焰包围的她就是最明显的提示。我只是需要证实，这件事，是两年前反常的、持续了半个月的降雨的直接原因。」
「是我做的。」他的面容扭曲着，望着躺在角落里的，面容模糊的他的女儿的尸体「他们杀害了我的女儿，却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懦弱。是我让他们在路上出了事故。车毁人亡。但我疏忽了，他们的车上，除了枪外，还有大量的制冷剂。」
他又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天气开始反常，引发持续不断的降雨。原来如此。我完全不会质疑为什么你会找上我，我第一次梦到你的女儿也不是偶然。因为案发当天，我在对面的车上透过前窗——」转过身，不远处的停车位处，一辆白色面包车。
「目睹了这一切！」
「我之所以能出现在你的梦里，是因为我曾有着最真实的经历，只是被恐惧遮挡了起来。」
他站在我的对面，鼓起了掌。
「实在精彩！这样一来事情水落石出，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等一下！」我打断他。
「还有存在疑问的地方，比如为什么在梦中的梦中......」
我停止了发问，因为在提出质疑的那一瞬间，我想我知道了答案。如同‘我思故我在’的因果驳论，我再次明白我是不能产生质疑的。
因为即使是在梦中的梦中，我们的梦也是不会相连通的。
「那场大雨真的带来了很大的损失，例如你的生命......」我顿了一下「以及——我的生命。」
梦是不能相连通的，这仅限于对仍‘活着’的人。
我沉默了。
「这是你唯一推断错的地方。」转眼间，我们回到了太隐寺的石桌前，我和僧人对坐着。
这次的笑显得不再和先前一样虚假，而是同珒瑾璡的笑那样足以令一个绝望的人振作起来。
「那场雨带走的，只有我一个人的生命。」他说「不要放弃希望！上帝还没有放弃你，仅仅是晚点了。所以你的这场梦，持续了两年之久。」
「两年？！」一方面是说我还活着，一方面是我的这场梦已经持续了两年。我的梦不是从那个‘昨天的梦’开始的，而是早在两年前我便一直做着梦，而我到今天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相信这一切才是一场梦。
「我对不起我的女儿，对不起这座城市，更对不起你。所以我来，是为了将你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