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二）-再活一次的机会(2)

“我在一片落后山村任教……”
台上响起一阵窃笑，坐在当中的那个人说。“老先生，在申请重生之前，你应该认真读过申请重生的需求吧。”
“是的。”
“那么你应该知道，一次重生的机会是有多么可贵！我们这一区，每年只有
200
个重生名额，唯有那些为社会做出极大贡献者才有机会获得重生的资格。多少教授和企业家来到我们这里申请，但是他们都被拒绝了，你又何德何能？”
“阁下。”老人深深地鞠了个躬，“我所在的地区，其落后程度是你们所无法想象的，你无法想象当你们再用你们的第二或第三条生命享受着城市的灯红酒绿时，还有人在为这自己的第一条生命苦苦挣扎。那是一片绝望之地，没有任何在富裕之都待过的人会愿意去那里，那里的人或许真的是愚昧无知，所以他们从没有指望得到再活一次的机会——但正是因为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新生的，那里比任何一处更需要教育！而在没有谁愿意过来了！”说到此，老人热泪盈眶，竟跪了下去，“你们知道的，我们的社会在分化，而我们的地区则是贫穷，没有教育，没有人才，没有重生的指标，更多人和资本的逃离，更加贫穷，更加留不住人，更需要教育……（他的声音开始哽咽），即使知道我们最终难以逃离落后的命运，我还是想为阻止这一切的到来做点什么！没有人再愿意坚持下去了！但我愿意！
我只想在照料好那里仅存的愿意接受知识的孩子们。我知道像我这样的即使获得新生也不会是那种健康的，哪怕你们给的是孱弱的一次新生——但请让我再坚持一会！”
台上一片寂静，最后，坐在中间的那个人说：
“恭喜你，得到了再活一次的机会！”
3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
”病床前，墨镜男对那个重度烧伤的病人说。
“我……我阻止了一场阴谋！”病人努力努着嘴唇，尽量想表现地更加尊敬，但他很快放弃了尝试，机械音已经发出他想说的话。
“具体过程。”
“诶诶，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总有一些所谓青年协会对永生的大人们感到不满，这群乳臭未干的非永生毛虫……他们认为永生人已经严重干涉了人类的发展，因为他们本身没什么创造性，还以永生为威胁，绑架所有人保持和他们思想统一——不、不，这话是他们胡说的！我可是从来都坚决拥护大人们的主张！那些毛虫就喜欢搞事！按我说应该把他们全部消灭掉才对！要不是有些人一直提出反对一个永生者构成的世界——不、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大人们做出的主张向来是很正确的，为了新的血液，偶尔忍受那些毛虫的嚷嚷也是必须的，但那些毛虫也忒把自己当回事了点！”
“所以你就把他们烧了？”
“大人，你不知道那些毛虫有多可怕！他们竟然在试图造出一种基因武器，每一枚基因炸弹中，都有上千万的病毒，这些病毒会识别大人们基因中特有的转生序列，而对那些毛虫本身没有任何影响，这样的炸弹，只要一颗，就能在两天之内感染一个村镇的人口……我敢说，干这种勾当他们比那些活了几十世的大人都强——不过也就只有这种事了，这太可怕了！这不是要造反么？于是，在他们将基因武器造出来之前，我策划了一场大火，为此，我才烧成这样的——大人，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社会秩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