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的随(sha)笔(diao)日记『五』(2)

如果看到人间四季变化，都可一一写下传于我一看。也让我瞧瞧，你看过的风景。
我想我的脸当时就红了。
陛下对我说出的这句话，令我几乎难以招架。压抑了一个月的猜测一直在我心尖翻滚，马上跳出嘴边要问，却又想起了我暂时不回天界的决定，所以最后，我便闭上嘴，低了头去。
从前没甚希望的时候我就学会了沉默，现在突然遇上奇怪的苗头，我想我还是再沉默一下吧。万一搞错了就不好了。
沉默是今晚的月光。
陛下未再说些不符合他人设的话了。
哦也不对，陛下夸我做饭好吃呢。
我一高兴就拿过桂花酿，和陛下连干三杯，又复满了三杯，好不尽兴。太巳府的人岂有不会喝、不能喝、不爱喝的道理？
但是我好像把陛下喝懵了。
他眼色迷蒙，摇摇晃晃得歪坐于椅子上，我听他一直嘟囔着不爱喝桂花酿之类的，委屈巴巴又莫名有些可爱。
我便抓着机会问他爱喝什么，想着日后有机会的话就酿制一些，逢年过节也好孝敬一下上司。
不料他突然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空酒壶，上面雕刻着我十分熟悉的藻井纹饰。
这个，才是最好的。
陛下说完，便紧紧抱着这个酒壶，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哦哟，我把天帝陛下灌醉了。
我一时没忍住，对着满天碎星小声哭了一会儿。
我想起彦佑君拿走了我的红曲甘露，他说好酒只有喝了才知道，原来是送到了陛下手中。
其实那酒还未有足够时间发酵，我猜陛下喝的时候，只会喝到满嘴的苦与涩，完全比不上很久很久以前，我从太巳府中拿来送给夜神殿下的那壶红曲甘露的。
可是陛下却说，这才是最好的。
我侧头看着他，惊觉他的发丝里竟已夹杂了一根银白。
心中更是酸涩，不禁脱口而出，润玉……
记于陛下凡间别院的客房中
心绪不平难以入眠的上元仙子